洛丽玛丝玫瑰：死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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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丽玛丝‍‍‎废‍‎文‌‎‍‍

夜，浓重得让人得以看清冰冷的一面，冰冷的枪口，冰冷的空气，冰冷的金属泛着清冷的月光，嘴里呵出的白气即刻消散，几乎让我怀疑自己的心口还是不是热的。

两个戴着金属牙套的人，各持一把半自动手枪站在一条直线上笨拙地对峙，他们四肢泛着金属的光泽，骨节凸出，美感早已不再，剩下的只是奄奄一息。

我身处他们之间，黑黢黢的枪口既对准我，又对准他们彼此。

他们的脑子大概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们坚信非黑即白，践行是非对错。两点确立一条直线，而我是中点，他们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能逃得掉，就在扳机扣响的那一刻。他们倒地而亡，被彼此杀死。

带有温度的血溅到我的脸颊的脖颈处，几秒就开始凝固。

你要说它是鸡鸭鹅狗血，我也是信的。

因为他们的四肢都不再属于自己，那唯一属于他们自己的脑子，也早已停止运行。所以他们凭什么成为万物之灵？当他们思想已死，当他们四肢生锈，当他们拿不起笔，当他们只能拿起枪。

我重新回到中点，再也没有人可以跟我构成一条直线。

远处传来声响，野草的晃动左右了我的心跳频率。

我闪进逼仄的巷子里，周围的一切都在晃动，像脚下的土地，无时无刻不在运动之中。

黏腻的哼哧声自巷子尽头传来，一条恶犬露出了它的獠牙，这个动作比刚才那两个人显得更有人味。

但它毕竟是牲畜，我没有丝毫犹豫，扣响了扳机。

它死了，子弹穿过它的嘴，贯穿，沾着血腥气落在砖地上。

我并没有松口气，因为一个男人捡起了那颗子弹。

我下意识再次扣动扳机，但预想中的死亡没有降临。我又再次回到中点，这次我跑进了小洋楼里。

我忘记我的半自动手枪一次只能打一发，我更忘记了我只有一发子弹。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是人。

我没法预知未来，更不想追悔过去。

所以刚刚打的是空气枪，如果空气也能成为实质的子弹，那人类每天都在饮弹而亡。

这栋楼层层叠叠，像螺旋式的圆圈。

我走进了客厅，脚步声已经迫近。

我迅速爬上了楼梯，这种螺旋式的楼梯让我觉得了无生机，一眼看不到头的东西总是让人苦思冥想，又让人肝肠寸断。

我爬上了屋顶。

小洋楼忽然变成了擎天大厦，眼底下就是无限黑暗，但我知道，只要踏空一步，我就会脑浆迸裂，死不瞑目。

脚步声时远时近，是我的恐惧心理在作祟。

我的脚后跟已经抵住矮墙根，稍稍后倾就会跌落。

“‍‍‎废‍‎文‌‎‍‍。”

是巷子口的那个男人。

“你是谁？”

我不喜欢单方面的被人窥伺，就好像我是装在套子里的小丑。

“我不是谁，我仅仅是一部分人的符号。”

他将手‍‎‌‎插‎‌进‎‌‎‍‌做工考究的西裤口袋里，然后拿出了一盒烟。

“哼！他们算什么东西？”

打火机冒出了火苗，随之传到了香烟里，烟雾又飘向我这里。

像一个不对等的链，他们那部分人总是妄想将我套牢，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自由为何故。

“他们当然不算，那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

他吸了一口烟，烟头处的火星亮得刺眼。

“我当然不算什么，只是我拥有你们这些人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

我坐在了墙根上，之前的对峙令我腿部酸胀不堪。

“哦？说来听听。”

他咬着烟，烟雾随话语飘到我面前。

“你该知道的。不然你们为什么千辛万苦地来杀我？”

我将手撑在墙根上，粗粝的石子夹杂在混凝土，明明是一体，却总是那么突出。

“‍‍‎废‍‎文‌‎‍‍，只要你把你的一只手和一条腿给我带回去做实验，我们就可以研制出和你一样灵活的四肢了。”

他叼着烟，抬起手，腕骨熠熠生辉。

“做梦呢？”

我嗤笑了一声。笑他们的脑子早已锈化成了金属。

“啧、啧。‍‍‎废‍‎文‌‎‍‍，你又是何必呢？你每天靠动动手指头写下的文字，又有多少人愿意欣赏甚至赞美你呢？”

“你这么想的吗？那你还真是错得离谱，蠢得无可救药。我这样只是为了告诉那些和我一样的人，我们的手可以捏的起细小的发丝，可以握住笔杆子，书写下古往今来、幻想现实。我们的脚可以行走江湖，可以停滞不前，只为留住那一番好风景。而不是像你们，活得没滋没味，拿力气当力量，拿坚硬当坚强。你们握不好笔的时候就该想到，你们根本就握不住自己的人生。”

他将烟捏在手心里，我竟然隐隐觉得手心开始灼热疼痛。

“你以为像你一样就好吗？无数意外就能要了你的手和脚，到时候你拿什么写？”

他将灭掉的烟蒂扔在地上，唯一的星火也灭了。

“你们已经机械化了……别说我不会借你们研究，就算你们真能研究出来堪比手脚的手脚，那也不会是我的，也不再会是你们的，它们根本就称不上四肢，而你们，也称不上人。”

我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夜晚开始亮堂了起来，但黎明还没有到来。

“这并不重要……”

那个男人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着‍‍‎废‍‎文‌‎‍‍后仰，即刻离开了他的视线。

我从下坠里惊醒了。开了灯后，我反复检查自己的双手双脚，来确定它们是有血有肉的四肢。

“叮！叮！”手机信息声响起，我打开了‍‍‎废‍‎文‌‎‍‍网，看着千千万万个作者与读者在我创立起来的网站里传递文字里的故事与情感。

【‎‍‍‌S‌‌‍o‌‎‍‌‍s‎‌a‍‌d‍‍Fun】

我点开了消息界面，指尖触到键盘，敲下了：

因为你们，我存在；我存在，因为你们还是你们。

故事还很长，我需要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思想，别等到被阉割‌‍‎成‍‎‌‎人‎‍‎‌‍彘才知道四肢健全的好。

失去了的，你会遗憾，但未必会回来。如果你不想遗憾，就不该失去。

‍‍‎废‍‎文‌‎‍‍就是一朵洛丽玛丝玫瑰，我怀念已死的过去，更展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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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废‍‎文‌‎‍‍，爱太太，爱你们，爱我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