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次作业主题：纽约客】我抽烟喝酒纹身偷东西但我是好女孩儿

本文BGM：底特律变人OST-Now，建议配合食用

-----正文-----

1.0

“嘿，婊子，转过来，听到没有！”

“你再叫我一句婊子，我就把你的舌头拽下来。”

咔嚓！

闪光灯猝不及防的亮了起来，我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却没看到右边甩来的那条警棍。

砰！

小臂上传来的钝痛让我怒骂出声：“操！”

出棍的老狱警还没我高，一头白发脱成了地中海，活像个行走的马桶圈：“我说小妞，你这身条纹衣服可不是白穿的，给我老实一点！”

“啊，听见了听见了，用不着吼那么大声。”我揉弄着伤臂的手腕。淤青的地方刚好在那几只苍蝇刺青的旁边，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正在啜饮着一汪鲜血。

我能沦落到现在这个操蛋局面，全都是拜我那几个操蛋的朋友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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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今天早些时候，我还在皇后区那座充盈着粪水味道的地下斗兽场看场子。如果不是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面前，我还准备下班后用墙上钉着这男人的钱去泡个人妖。

“下午好啊，我的‎‍‎‌‌美‍‌‎人‌‍‌‎。”哈蒙德弓着腰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溜进来，在我面前晃了晃他沾满淤泥的手。

我对着这个瘦成排骨却在身上纹下一整座动物园的男人抛了抛手里的小刀：“我在上班，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把你赶出去。”

哈蒙德呲着那口黄牙笑道：“给我破个例嘛，我是来给你送宝贝的！”

我对他扬起眉毛：“什么宝贝，乔纳森的睾丸吗？”

哈蒙德赶紧拜拜手：“不，比那还好。”

“可我现在只对阉掉前男友感兴趣。”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拒绝……哎呦！”

刚刚还在我手里的小刀出现在他耳朵旁边的铁管上。我走上前把它拔了出来，搭在哈蒙德瑟瑟发抖的头上：“竟然没有跑，这回我倒有兴趣了。所以你说的宝贝……是什么？”

“是……”

斗兽场里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把哈蒙德后面说的那个词完全盖了过去。场中即将举行今天的最后一场决斗，一方是连胜十几场场的拼接机械，另一方是基因改造的五头蜥蜴。我本来很看好新进来那只猛兽的，但哈蒙德的嘴形让我把它们全都忘到了脑后。

“这票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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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在被关进单人牢房的时候，我听到狱警们在外面小声聊着天。

“这人是女的吧？”

“应该是，她过SUM的时候我看到子宫了。”

我上前抓住铁门的栅栏：“嘿帅哥们，想看看新鲜的子宫吗？”

狱警们没有回话。在一片静谧之中，我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响。

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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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到达约定的大楼楼顶已经是黄昏了，殷红的夕阳落在林立的高楼之间，变得像是只刚停火的反应炉。

我和艾丽安娜认识的时间比和哈蒙德还要更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被堵在小巷里差点被‎‍‌‌强‎‍奸‎‌的弱小姑娘，而现在……

顶着一头绿发的艾丽安娜正蹲在地上画骷髅。听到门开的响声，她对着我和我身后的哈蒙德眨了眨眼睛：“嘿兄弟们，好久不见！”

我盯着她嘴角边新增的几枚唇钉：“消息是你搞到的？”

“不，是我。”

楼顶那对射灯背后伸出一条手臂。威廉在那束直冲云霄的光柱后面站了起来，被强光映的活像只吸血鬼。

“嗨，威廉。”我对他挥挥手。威廉是最后一个加入我们“纽约客”小队的人，也是最小的一个。虽然涉世未深，但自从他把被他妈用‌‍丝‎‍‌袜‎‌吊死在卫生间的他爸纹在自己肚皮上以后，这个小家伙变得成熟了不少。

对于威廉获得这种情报，我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来源可靠吗？”

“可靠，不过那不是消息，而是我亲眼所见。我发誓，”威廉伸手指天，一艘黑漆漆的巡天舰从他指尖上蹭了过去，“今天上午我亲眼所见，那东西就在自然历史博物馆。”

“你没事去博物馆做……”哈蒙德没等说完就被我挥手打断：“我相信你。为了避免目标被转移，我们现在就出发。”

纽约客从来不做计划，这就是我们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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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皮鞋的主人是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装革履很是讲究，唯独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倒看上去有些煞风景。

找我的？

这个问题在门开的同时自动得到了答案。

他进来的时候，我手脚上的镣铐自动把我拉向窄小牢间的墙壁。伴随着咔哒一声，我就这么被牢牢固定在上面，任由对方的目光肆意扫描身体。

中年男人盯着我的眼睛，单刀直入：“你把撒旦之卵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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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我们要找的东西叫做“撒旦之卵”，实际上是一个由E-strategy公司研发的芯片。这个芯片被研发的最初方向是辅助医疗——通过中微子ε向轰击使得衰老的神经细胞逆向转化，从而改善老年人脑神经乙酰胆碱减少导致的一记忆减退问题。

然而这个芯片的实验却意外的特别成功。它不仅能反向转化衰老的神经细胞，甚至可以让全身细胞都倒退至最完美的初生状态。

返老还童。E-strategy公司因为这一发现迅速成为各大商贾政要秘密拉拢的对象，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在芯片被发明后不到1年就因为各种负面消息宣告破产，仅在市面上留下3枚不知存放在何处的撒旦之卵。

撒旦之卵之所以叫做撒旦之卵，世人都以为是因为芯片可以让魔鬼倒回原来的样子。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被叫做这个名字是因为……

“威廉，你是怎么发现它是EOS的。”为了保险起见，我用了缩写称呼它。

威廉戴着棒球帽，就像是邻家少年一般普通——如果没有看到他帽子下蓝如北极天空的左眼：“我的义眼能看到电子产品运作时的细微粒子，现在在我的眼中……它在发光。”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向那只平平无奇的迅猛龙蛋。在一窝蛋化石之中，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然而这就是撒旦之卵的自我保护措施。只要周边有圆形物体，它会自动编织拟态外壳防止被偷盗。

……大概当时的研发团队住在一家养鸡场里？

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然历史博物馆？

不管了，先搞到手再说。我在口袋里按下一支签字笔的笔帽，恐龙馆四周的监控迅速糊上了一层透明蓝膜。

把东西带出来的过程十分顺利，这座人畜无害的博物馆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安保。褪去外壳的撒旦之卵就只有芝麻那么大，被我粘在牙齿里带进了地铁站。

这年头，地铁几乎都是纽约最底层人民才会使用的出行方式。地铁站的墙壁被真菌腐蚀，散发着比地下斗兽场还浓郁的臭味。除此之外还有血腥味——墙角处，一群流浪汉正在为一个突发阑尾炎的小女孩动着手术。

“这次行动有点无聊啊。”坐上地铁之后，艾丽安娜伸出自己的手看着她新做的金块美甲，“难得我还画了妆。”

和她一同在博物馆外放风的哈蒙德直勾勾盯着对面女人的雪白胸脯：“你画了妆？没看出来。”

对面女人也发现了他下流的目光，不耐烦的从耳朵里抽出两根线，在眼前打了个结。绳结迅速固化拓宽，在她面前生成了一副VR眼镜。

艾丽安娜没有理他，自顾自调整起指甲上金块的方向。我的目光扫过车厢里的乘客，落在一个用挎兜背着巨大毛虫的年轻男人身上：“哈蒙德，你联络的买家识货吗？EOS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当然可靠。”说到这个，哈蒙德把眼神收了回来，“上次的木乃伊就是在他那出手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点点头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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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撒旦之卵不在我身上。”

“那它被你藏去哪里了？”西装男在我身边缓缓踱步。

“是你把它放在博物馆的？”

啪！

我把被打歪的脸扭回来，对着对方笑道：“你这样的精英人士也会动手打人吗？”

西装男收回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依旧面无表情：“你没有问问题的资格。”

“我回答你了，它不在我身上。”看着对方把手帕随意丢在地上，我还在挑衅着他。

“那好。”西装男抽出嘴角叼着的那根牙签，在我脸上比划了下，“你想要左眼还是右眼呢，今后的人生。”

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语气，我想到这个人是谁了。

他是林赛.维恩格，维氏家族企业现任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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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你想要财富还是健康呢，今后的人生。”林赛.维恩格的手从车窗上探出来。在马上就要碰到下方女人的时候，他的手腕突然一转，从上面钻出两只硬币：“选择你的投资，就是选择未来。”

地铁刚驶过49街站，脏污的窗玻璃上就开始播起了广告。

林赛的身影刚刚消失，一个粉衣女人又出现在他刚刚的位置，对着车厢里一众无动于衷的乘客指手画脚：“据了解，随着芯片在生活中的滥用，芯片对人体的危害日益凸显。长时间佩戴芯片类产品有刺激体内癌细胞生长风险，产生不可知的……”

“现在的广告都是什么垃圾。”哈蒙德对着车厢地面唾了一口，“金融垃圾和环保疯子的狂欢吗？”

介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理他，广告里的粉衣女人倒像是在嘲笑：“……珍爱生命，选择健康生活！选择宜居无芯片家具！”

嗡！

在粉衣女刚说完“家具”两个字之后，地铁忽然一个刹车停在了原地，把我和旁边快睡着的艾丽安娜全都甩到了长椅另一边。

紧接着，车厢的灯突然灭了。

“怎么回事？”艾丽安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是哪……天黑了？”

摔倒在地上的威廉慢慢爬了起来：“嘘。”

在安静的环境下，车窗广告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大。戴着星条旗帽子的山姆大叔从嘴里一段一段扯出自己的肠子：“朋友们，想换换胃口吗？”

可是有点太安静了吧？

威廉压紧头上的帽子：“你们没有发现别的乘客都消失了吗？”

“趴下！”我大喊一声。

咣！

一只盘子样的飞行器击破车窗，从刚刚我们脖子的位置横着划了过去，顿时将山姆大叔碎成了巴黎圣母院的花窗。

“是警方，我们被发现了！”威廉用手指弹出一只机械小蜘蛛。在那些飞盘再次飞回来之前，蜘蛛在车厢的冠状面上迅速打印了一张胶白的网。

“这不可能完全拦下它们，我们得找机会从这出去！”艾丽安娜叫道。只是看向，我们所在的车厢明显进入了一个封闭的通道——从另一个维度领域的。

就像一个移动的牢笼，哪怕我们冲到车厢外面，还是被困在这方空间里。

“怎么办？怎么办？”哈蒙德慌张的像是一只被浇了热水的老鼠，“不！我不想再进监狱了！”

“那你就闭嘴老实呆着！”我激活胳膊上的外骨骼连通程序，把车厢里的座椅生生拽了下来遮住窗户，“警用飞盘的切隔力太强，老实说我觉得这些挡不住太久。

“我看到了！”威廉拉了下头上的帽子，扬起他蓝色的眼睛，“这个空间牢笼是用电离原件布置的，只要你们能爬上车厢，我就可以把它毁掉！”

“那你怎么办？”艾丽安娜挑起她绿色的眉毛。

“总得有人拦住这些飞盘……”

就在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蜘蛛打印出来的网上突然刺出几只钩爪，威廉伸手抓住两只，不让它们突破这张很快就会崩裂的网，“你们快跑！我会去找你们的！”

我瞄了一眼他正在奋力顶住钩爪的身影，纵身用拳头轰开了车厢的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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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呃啊啊啊啊啊！”

牙签刺进左眼瞳孔的时候，我活想用牙齿啃掉林赛的脸皮。上一次有这么痛还是三年前被警察射中双腿的事了。

林赛对我打了个响指，让扒开我眼皮的那两只小蜘蛛从我脸上爬走：“还不说吗？”

“所以威廉是你的人？”

“什么？”

“不用再装了。”我仰起头，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汗水浸透，“这两只蜘蛛，是他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呢。”林赛对我笑道。从他身后的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看着那个左眼是天蓝色的男孩子，我心里反而没有太多愤怒的情绪。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他们的人了？”

威廉的脸上只有木然的表情：“我一直是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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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从地下脱出后，那些警用飞盘貌似真的没有跟过来。还好哈蒙德带着便携的飞行器，我和艾丽安娜一人拽着他一条腿，一路花香滑翔到时代广场的上空。

“你们不要再拉我的裤子了，再拉就要掉了！”哈蒙德在空中抱怨道，不过我和艾丽安娜都没有理他。

望着下方三角形的地界和中间那方裸体‎‍男‎‎‍‌女‌‎‎衔尾蛇的雕塑，我拍拍艾丽安娜刺着人鱼的胸口：“我们直接去泽西城躲一阵，现在的纽约不安全。”

“我同意。”艾丽安娜又扯了扯哈蒙德油腻腻的裤子，“往西飞，快点！”

“有东西来了！”

“哪里？”我这个抱着他腿的姿势没法把身体扭过去，只能直勾勾盯着中央公园上空养着的那些闪闪发亮的鮟鱇鱼。

“你身后！”

我迅速向后伸出手指。不用回头，我就听到了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

“Nice！”艾丽安娜吹了下口哨，“这什么东西，看起来挺好玩的样子。”

“微型激光发射器，专门用来烧毁带电路的飞行器。”我对她展示藏在假指甲下的小细针，“能用十次，现在应该只剩下四五次了。”

“那你就送我呗！”艾丽安娜的眼睛有些发亮，“反正这玩意儿也不是钉在你身体里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

“给我吧！”艾丽安娜伸手拽过我的手指，迅速拉向某处。

啪！

又一个追踪器打着旋向下落去。

“你看我的准头还是不错的。”艾丽安娜在晚霞下笑的很开心，“这样，我和小哈留在这里帮你拦截它们，你去带着芯片躲起来，怎么样？”

“那怎么行？”我急了。

艾丽安娜拉了一把哈蒙德的裤子。急于拽住裤子的哈蒙德松开了抓着飞行器一边的手，让我们三个人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了一圈。

“看到了吧。”面对着数百个向我们飞来的追踪器，艾丽安娜在我手上吻了一下，顺势撸下了那枚假指甲，“去吧，别让我们失望哦！”

“不行！我们……”

艾丽安娜指甲一抓，哈蒙德的裤子顿时崩成碎片，而我也就这样失去了能抓的东西，迅速向着下方的钢铁森林落下去。

“不要！”

就算心怀不舍，我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即使从上百米高的空中跳下，下坠的过程也是短暂而迅速的。

我能感受到气浪正在撕扯着我脸上的皮肤。在我的脚下，一个个流线形的汽车以300马的速度划过楼宇间的透明轨道。如果不小心被撞到，怕是当场就会碎成超市货架上分好的肉片。

从指甲那么大的汽车，眨眼变成火柴盒那么大的汽车，再眨眼变得和我一样大，比我还大……

嘣！

一道金属丝弹响的声音适时响起，一辆载着人的车从我面前擦过，我都看见车里的小女孩在摆弄着自己的裙角了。好在我在下落时钉在大楼玻璃窗上的钩爪起了作用。

艾丽安娜……

仰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天空，我咬紧牙关，滚落在一辆车的车顶。

在大路上走太显眼了，我必须到小巷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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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艾丽安娜还好吗？哈蒙德呢？”我偏着头，用仅剩下的那只眼睛盯着威廉。

威廉摊手：“死了，我们击毁了他们的飞行器，现在的她们是第七大道上的一摊肉泥。”

“哦，那你怎么还没死呢？”

“放弃吧，莉亚。”威廉对我笑道，“我不想让一个一个瞎子带我们去找她藏着的撒旦之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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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曼哈顿岛的南部早已被废弃，华尔街的马路上到处都堆满了垃圾。

我裹着风衣，竖起衣领迅速走过一道断裂的残墙。墙后有一家百货店还开着，橱窗里堆满了破碎的老式电视屏幕，每个屏幕上都有一个两百斤的大屁股黑妞正努力把自己塞进一台洗衣机里面去。

不过我的目的地不是这里，而是它旁边的那条充满着尿味的小巷。从这里穿过就有一家避难所，在那里聚满了像我这样的人，只要躲过一周，通缉自然就会消失。

从站满犀鸟的电线下走过，一个没穿衣服的‎‌‍妓‍‎女‎‎‍‍对着我挤压自己的‎‌‍‍乳‌‍‍‎‎头‍‌‎，发出了汽车喇叭的声音：“我们为什么不来一场完美的‍‌‌‎‍性‌‍‎‍爱‍‌‌‎‍呢，甜心？”

“不了。”我拒绝道，绕过她拐进旁边的箱子里。一群野生的扫地机器人正扑在垃圾堆里啃食，听到我的脚步声迅速躲进阴影里。我踩着垃圾刚准备翻过那道矮墙，就看到一个叼着烟头的男人正站在避难所的门口。

“还挺快嘛！”我揶揄道，顺势坐在了墙头上。

对方的神情很严肃。他竖起手指在耳边勾了勾，好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从周围现身，把我围在中间：“女士，如果你现在……”

“束手就擒吗？”我笑了。那三个家伙好不容易让我跑出来，我怎么能就这样被抓住，“抱歉，我可没这个意思。”

砰！

男人嘴里的烟头炸开，把他的脸轰成了陨石坑，我也趁机拉动手里的钩绳，向着天空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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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把她的另一只眼睛也弄瞎！”林赛对威廉下达了命令，“就算是瞎的母狗，我也能牵着她把我的芯片叼过……”

“呸！”

我的一口口水精准吐在他的眼睛里，伴随着他的怒骂声，威廉指挥着电子蜘蛛们爬上我的另一只眼睛。

“不就是一个破芯片吗，我给你就是了。”

我不想变成瞎子，所以我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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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再次被发现踪影，我一路向南逃亡。也不知这次警方到底中了什么邪，跟在我身后的追踪器足足有百来架那么多。

穿过巴特里公园，我看到海湾那边立着的自由女神像，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在我的肩胛骨中，埋植着一个只能用一次的喷射器。它能带着我在空中持续飞行十分钟，通常是我用来逃命的东西，但是现在，我决定把它用作反击的火种。

划过泛着波涛的水面，我直冲向在夜空下闪闪发亮的自由女神。这座几个世纪前坐落而成的巨大雕像浑身挂满了花里胡哨的霓虹灯，现在看着倒像是一个披着纱丽的印度女人。

赶在最后一丝氮气烧灼完毕前，我终于落在女神手

那些像是水母一般的追踪器跟的很紧，我一落在自由女神像上面它们就贴紧过来。面对着子弹的扫射，我从女神的手腕一路滑落到她的胳膊肘，用钩绳缠住她的王冠，像是人猿泰山一般把自己甩到她的鼻子上。

用指甲把自己固定在她的鼻梁上，我听到那些悬在空中的追踪器里传来警方的喊话：“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没门！”

对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我咬着垂在嘴边的头发，把刚刚从背上挖下来的喷射器喷口松手丢了下去。

那东西带着高热的余温，一落在那些霓虹灯带上就迅速引起了剧烈的爆炸。几栋楼那么高的灯带寸寸崩裂，被张力甩起又从追踪器中划过，就像女神挥舞起的鞭子一般，几乎在一瞬间就把它们从空中一扫而光。

“谢了！”望着那些向下落去的金属碎片，我拍拍女神绿色的眼睑，“漂亮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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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结果还是被抓了啊……

女神像上炸起的烟花勾出了更多的警力，而我也没什么办法逃脱他们。最后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来到了这座监狱之中。

只不过我没想到，要抓我的人不是警方，而是E-strategy。

“说吧，撒旦之卵在什么地方？”用威廉递过来的手帕擦干眼角，林赛用手抓起我的头发。

“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我对他挑起眉毛。

“给我了？你在说什么……”林赛喃喃道。

“Every dog has its day…”我低下头，嘴角划出一道微笑。

在他的泪腺旁边，米粒大小的撒旦之卵收到解除抑制的信号，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开始编织它自我保护的拟态外壳。而它现在的模仿对象——是林赛的那颗眼球。

砰！

林赛嚎叫着捂上眼睛，他身后的威廉左眼蓝光大冒，对着我挥了挥手，让我手脚上的镣铐咔咔解除了禁锢。

“艾丽安娜她们呢？”

“大概在外面收拾刚刚打你的狱警吧。”威廉对着我的眼睛撇了撇嘴，“你也是够拼的了。”

“为了永绝后患嘛。”我用脚把林赛踢翻过来，从他的眼眶里挖出撒旦之卵，又在他精致的西装上擦了擦上面的浊物。

“你……你们不能带走它……如果带走它，这个世界……”林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威廉一脚踩在脸上。

“我才不管这个世界怎样呢，就算要毁灭，那说明它已经够烂的了。”我跨过他的身体，在警铃作响中大摇大摆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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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0

站在帝国大厦顶端的避雷针上，我把手里的扑克牌向着脚下这座钢铁构筑成的森林撒去。旁边的威廉和艾丽安娜都吊在哈蒙德的腿上，用他的小飞行器嗡嗡在我身边转悠着。

“接下来去偷什么呢？”艾丽安娜撩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仰起头，露出新换上的蓝色义眼，然后纵身向着下方跳了下去。

“偷这个世界怎么样？”

我们是贼，我们是百无禁忌的纽约客。我们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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