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漂亮又完整的男人

有点点血腥

-----正文-----

那只野猫还在吞食着死鼠的躯体，我能觉出心脏里的经脉正在剧烈的跳动，在我的胸腔里奏出回响。

我没有理会，只是沿着水流向前走去。

这颗心的主人最终会随着野猫的直肠排入水道中，化为污泥的一部分，而它不死的心脏却将我从污泥里带了出来。

唔……

我记着我说过的，多么美妙的循环。

我一步步地沿着水流向前走去，黏而滑的生物擦着我的脚踝游过，埋在污泥里尖锐的碎片刺穿了我的脚掌，很疼。我抬起那只脚，伤口迅速愈合，露着泥斑的深长口子很快就找不见了，被刺破的皮肤光洁苍白如初。

我曾经见过人类的躯体。

时不时有胎衣未剥的死婴被脏污的水流裹挟着，从我的眼前经过。

他们是无处不在的老鼠们最喜爱的食物，当这些长着灰毛的生物用尖利的爪子撕开胎儿的胞衣时，喷溅而出的血液会染红整片水道，当它们的利齿刺穿胎儿的脑壳时，寂静的石壁间会充满刺耳的咀嚼声，仿佛成群的白蚁正在凿穿着一座危楼。

我还见过人类的尸块，给切得很小，断口粗糙，被污水泡得发白，可我就是能认出那是一个人类的一部分——就好像我看见自己的手脚和胯间垂吊着的性器，就立刻能肯定这就是人类的躯体一样。

我也不知究竟要走到哪里，只是机械地迈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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