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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慢点儿。”

顾飞抬手扶了把蒋丞的行李箱，导致自己的箱子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蒋丞弯腰帮他拉起来，勾着嘴角。

顾飞看他一眼。

“这么高兴？”

“是啊，”蒋丞侧过头看他，“难道你不高兴吗？”

“......啊，”顾飞也忍不住笑起来。“是，高兴。”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离开钢厂。

高三好歹是拼了一把，勉强考上北京一个破烂学校。虽然跟R大的档次天差地别，距离却很近，骑车只用十几分钟。出成绩那天蒋丞差点把笔记本抛上天，好像顾飞刚到二本线的成绩比他这个省榜眼还让人惊喜。

报志愿的时候他们讨论了很久。二淼的情况一直在改善，本地有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偶然跟她认识，帮了不少忙。他俩试探了几次，现在就算三四天不见顾飞，二淼也不会情绪失控——只要顾飞每天和她通话。

顾飞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留在钢厂。

蒋丞希望他去外省。钢厂连个正经本科都没有，顾飞这个分数报哪儿都太亏。如果去稍好一点的城市发展，前景会好上很多。

问题主要在于顾飞敢不敢离开。

蒋丞知道顾飞还是放心不下的，所以并没有看着顾飞填志愿，不想给他太大压力。他本来以为顾飞会报考钢厂或是附近城市的院校，却没想到顾飞选了北京。

虽然那个学校质量不高，但由于优越的地理位置分数线还是不太友好。顾飞报的时候是冒了险的，恰好比最低投档线高一分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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