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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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撩拨是什么感觉？

欲念在血源深处生芽抽条，一寸一寸的束紧整个心脏，勒得整个人都紧起来，那人的声音似乎在心脏器腔的缝隙里落了响，他叫一声：

“张颜齐。”

只这一声，就让张颜齐整个人都颤起来，热气从身后缠上来，他自己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下，像犯了错的孩子，其实他没有害怕的意思，他只是怕他身上的凉气侵着了身后的人，那个人平时是怕冷的....

平金丝边的眼镜微微有些往下滑，张颜齐却没有空闲去扶正它，身后的人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待人抚摸揉弄，还要伴着轻缓缓的一如哄孩子似的得唤哄，才能平复这被孤零零的晾了近两个小时的小兽胸腔中涌动的委屈的心绪， 身后的人的手上有处粗茧是常年用狙耗磨出的结果，那手把自己白大褂下的衬衣从扎着的皮带中翻出，指尖微凉，减缓了‍‍‌情‌‍欲‍‎‌发酵速度，张颜齐缓慢的把刚刚拆封过急而散乱的绷带重新卷好，看着手里卷散几次的绷带，无可奈何的想：身后的人影响了他的效率...

但事实上腰间贴着的手很乖觉，乖觉地让他想到好几年前和身后的人一起去北境出任务时，下课的孩子们一股脑围在暖气旁，脸冻的通红，小小的手一个挨着一个的紧紧的贴着传出不怎么高的温度的刷着一层银粉漆的暖气片的场景...也想起来，那时北境的冬夜极冷，寒风在窗外极其凌厉的刮过，不知道是哪个教室糊了报纸的窗被吹得发响，边境镇上的学校，老师总是少的可怜，一人兼着两三门课凑凑活活的教着两百来个孩子，可正是因为教职工少得可怜，被派来的张颜齐和周震南便堂而皇之的享受着能宿四人的宿舍，寒夜教职工睡的上下铺的铁架床上，某个人总会“极不小心”地滚进下铺的被子里，又声称气温过低不愿挪被子，张颜齐便故意作势去爬上铺，等到装睡的人忍不住睁眼找他时，他才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住，再顺便在某人快要遮住眼的发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

这是漫漫长夜的开头。

张颜齐还想到，那时，身下的人总有些从不言说的小心思，一开始是慵懒的倚靠，搭肩，到后来是在欢爱时在他脖子上咬噬出淡色的痕迹，上课时窜来他的教室在众目睽睽下讲悄悄话时亲一下他的耳朵，就像是幼稚的在这群孩子中宣告一样，宣告给他们：

这是我的。

孩子气的占有欲。

过分亲密的举动在有次家长找到学校和校长谈话后才微微收敛的，那一天，使性子的某人装病在宿舍里躲懒，也是那一天张颜齐在派遣任务的一百多天里，第一次让学生上了自习，依旧是那一天他们在教职工宿舍铁架床的上铺做爱，身躯晃动时，伴着铁架吱扭吱扭的响声，还伴着不远处的教室里孩子们吵闹的声音，那时候张颜齐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被身下的人逼疯了...

“在想什么。”

张颜齐的思路被打断了，被身后的人打断了，人在心烦意燥的时候是干不好事情的，他在心里为自己搜寻着合理的托辞，手指卷缠绷带的效率愈发慢了起来，身后的人按捺不住的不安分起来，手的温度已经不那么冰了，他开始触摸，断断续续的触摸，开始玩弄腰间凹下的那一段皮肉，张颜齐只能姑且将手间的绷带放在一边的盘子里，将在他腰腹间做乱的手拿开，无可奈何的笑着问：“这是在医院，你想干嘛？”

面前的人眼下带着一片乌青，看得张颜齐有些心疼，可周震南自己却不在意，只是抬手要解张颜齐的领带，还有白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毋庸置疑的语气：“你又去开会了。”

“嗯，被派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张颜齐接过面前人手中的领带，给他肯定的回答。

“讲了些什么？”

“讲..”

张颜齐低头沉默，半晌后才倾下身子，用唇浅浅的蹭过周震南的耳发，声音极低：“性教育。”

莫名的贴近让周震南产生在被偷听的错觉，张颜齐身上的烟草味因为贴近变得更重，良久的沉默，让周震南的没放松几秒的神经又紧绷起来，面前的人神情实在算不上美好，周震南抑制不住想要拿枪的冲动，正要翻身，又被人按住，张颜齐低低的笑，从将小小的人环抱住，周震南的心就在笑声里缓缓的松下来，喘了口气，反手攥住被他拉扯出来的衬衣下摆，问：“怎么教育？”

张颜齐没有回答，只一点一点地靠近，用额头抵着小孩，周震南的额烫的出奇，像是要把血液滚成一腔沸水似的，小孩伸手拉起齐的手摸到腰侧刚刚绑好的纱布上，埋着的头声音有些发闷：“张颜齐，那个子弹擦着我过去了，很疼，我很害怕，你不在。”

“张颜齐，我们做爱吗？”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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