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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回

厌兵院一战。

焚海剑并未一击毙命。

岳寒衣最终死于苏无因掌下。

李泌感到一丝诧异。

方才出剑毫不犹豫的杀手。

俯身去按合上他那只仅剩的完好眼珠时。

脸上竟然是稍纵即逝的困惑。

“师兄。”

“我不是你师兄。”

记忆中岳寒衣还同他一道偷过师父后院的藏酒。

至于他何时起不许自己再叫师兄。

姬别情却想不起来了。

少年时一次任务失败。

岳寒衣站在他身后被暗器射瞎了一只眼。

他把那箭镞上淬毒的雀翎连带血肉模糊的眼珠一道拔出来扔在地上。

转过身揪住姬别情的领子高呼撤退。

姬别情扒开他的手掉头冲回去，把他的那颗眼珠抢了回来。

回到凌雪阁却被岳寒衣以临阵违令为由，一状告到苏无因面前，挨了整整三十鞭。

不久岳寒衣入凌雪楼。

数十年，二人点头之交都不曾再有。

后来池云旗告诉他。

岳寒衣从前常有一句话，爱在无人处叨念。

我有楼外楼。

却非人外人。

姬别情挪开按在他眼珠上的手。

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李泌看出他说的是。

师兄。

姬别情这一生吃了名字的亏。

情不由己，别尽由人。

他当初孑然一身走进厌兵院来。

苏无因对岳寒衣说，好生照顾你小师弟。

岳寒衣却对姬别情说。

学艺不精，我就杀了你。

姬别情问。

若我武艺比你精进？

岳寒衣的神色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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