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距离今天依旧遥远

-----正文-----

郝晨并没有给黄志雄多少时间纠结欲望不欲望的问题。郝晨毕竟北漂了不少年，还是有点可用的人脉的。说要找新住处，他倒是真没拖泥带水，刚一出数九就遇到了合适的招租人。

郝晨告诉黄志雄自己要搬走的消息时，正在给他剪头发。黄志雄头发长得快，好容易过了二月二，郝晨逮住“长毛怪”摁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给剃了个毛寸。

黄志雄不是没想过挽留他。可是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毕竟不是杨大川，能把红的说成黑的，没理也说成有理。他们两个都是年岁不小的经历过婚姻的成年男性了，更何况郝晨有他自己的事业，这样非亲非故地长住在自己家的确不太合乎常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都不在乎这个，但黄志雄知道，郝晨有郝晨的自尊心，他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黄志雄默默地听着剪子的嚓嚓声和推子的吱吱声，有好一会没再说话。黄志雄家只有洗手间那一小面镜子，他们在起居室剪头，黄志雄只能通过听觉和触觉感知郝晨的动作。

“低头。”郝晨轻轻推了一下黄志雄的头顶。

黄志雄顺势低下头，温热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头皮，电动推子痒痒的触感着落在后脖颈上。电流声带动着他的心，也慢慢拢上一种痒痒的感觉。

但那声音很快便戛然而止。

“好了。”郝晨把他的头回正，继而转到一侧去修理他的鬓角。黄志雄终于在视野里重新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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