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Neil，是时候结束见习了。

-----正文-----

所有的血在夜里都是黑色。

在一次隐秘行动中我和他搭档，准确地说，是他带见习期的我执行任务。在消音手枪子弹耗光后，我们开始用刀。

近距离与人格杀要求一种更高程度的冷酷与精密，选定目标、无声靠拢、扼住咽喉将对方往后拉，左手用浸毒的纱布捂住其口鼻，右手握住刀坚定地横向拉开气管。如此一来，猎物无法求救亦不能呼吸，在恐惧与绝望中放弃抵抗，运气好的能等到救援，但多数人会呛死在自己的血里。

那次隐秘行动是我第一次杀人。

那时候我尚在见习，未转为正式队员。见习期的第一项任务是心理建设。我被关在小黑屋里三天，屋子里除了床和书桌外就是嵌在墙里的电子显示屏。进屋之后半小时我就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屏幕需要内嵌在墙里，我试过用手指去抠，或者用椅子去砸，屏幕岿然不动，音画都依然流畅播放。

我在那三天里见识了许多死法，都不怎么体面，多数都残忍血腥，让人怀疑地狱与人间是否在何时颠倒了位置。晚上八点后屏幕暗下去，有一小时中场休息，在人快要入睡时，屏幕会切换成刺眼强光，白得将这屋子完全映成透明的立方体。

在那种光线下，人不可能睡着。由于睡眠的匮乏、精神的刺激，人往往容易走向崩溃，所以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尖锐物体，每天凌晨一点会有固定的医疗人员进行强制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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