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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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发生在小和的婚礼之后。

在百鬼丸重新换上双臂的刀刃之后，多罗罗便拉着他离开了。

“啊啊，真是吓了一大跳，”多罗罗用力舒展双臂，“差点以为大哥真的就要结婚了。”

结……婚……？百鬼丸嘴唇微微动着，是在模仿这两个音节。

“怎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妖怪啊！”多罗罗踢着脚下的小石头向前走着，“除了让人说反话其他什么都不会做，简直不配做妖怪。”

说着她转头面向百鬼丸，“话说大哥，你以前有遇见这种没用的妖怪吗？”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多罗罗很自觉地自己接上：“嘛，估计这种妖怪的灵魂也不会是红色的。”

“不过还是好气啊！真后悔没用石头多砸它两下！啊啊啊啊，一想到大哥差点就要和莫名其妙的人结婚……”

“结婚……是什么？”百鬼丸认真地盯着眼前不断晃动的多罗罗问着。

“啊，对哦，大哥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结婚吧……”多罗罗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结婚呢，嗯……就是一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生活！”

这样吗……百鬼丸想了一会儿，“我们……结婚？”

多罗罗脚下一个没注意，小石头踢歪了，嗖得掉进了路边的溪水里。

“不是！”红晕瞬间攀上脸颊，多罗罗有些气急败坏，她拉着百鬼丸的手，先是贴到他的脸上，“男——人——”接着又把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也——是——男——人！”

百鬼丸眼见视线里的绿色手臂贴着白色的多罗罗，回想起之前老尼姑说的话。

【这样的世道里，带着一个女孩真不容易。】

多罗罗……不是女孩吗？

但他没有问出口。

无所谓，多罗罗就是多罗罗。

“听好了啊大哥！”多罗罗努力组织语言，“男人的声音会很低，比如大哥你的声音，还有帮你修刀的宗纲！”

百鬼丸回想着之前听到的声音，似乎有些明白了：“啊……”

“还有，女人的声音呢，就是像小和，还有……美绪姐那样，很好听的，说话和唱歌一样好听。”多罗罗提到美绪时底气弱了很多，生怕让百鬼丸再难过。

说完她立刻转换话题，“不过等到大哥你夺回自己的眼睛就可以自己看啦。我刚才在村庄里听村民说，这附近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妖怪，我们快过去看！”她拉着百鬼丸的手向前跑去。

美绪……

百鬼丸有些恍惚，美绪的歌声好像还在脑海里回荡，那声音的确和他自己的，还有其他很多人的都不一样。

这就是女人的声音吗。

他很快又想到多罗罗的声音，和美绪好像。都是清脆的，而且……不讨厌。

所以多罗罗她，的确是女人？

百鬼丸的疑惑只存在了几秒。

多罗罗就是多罗罗，是一直陪伴他的多罗罗。

“啊……多罗罗……”

多罗罗回头：“怎么了大哥？”

百鬼丸注视着多罗罗，她的白色灵魂，和其他人的并没有区别，或许矮一点，吵闹一点，但百鬼丸就是能认出她。

“走快点。”百鬼丸几步便超过了多罗罗，带着她的手向前。

多罗罗被他拉得一踉跄，“啊啊，大哥，慢一点啊！真是的……”她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百鬼丸的速度。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下一个妖怪，很可能就是眼睛了……

百鬼丸紧抿着嘴，仿佛体会到了期待。

有了眼睛，就能看见多罗罗了。

不用再靠着双手感受她了。

不。

要用眼睛看，也要用双手去触摸，更要……用心去体会。

乡间的泥土路上，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向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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