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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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为贺夫人把房间窗户打开通了风,昼夜温差大,房间特别冷,但也没有到要开暖气的时候。
贺峻霖担心小猫晚上着凉,从衣柜里翻了件旧衣服,想给小猫盖上,转头却发现小猫跳上了他的床,窝在被子上。
贺峻霖走上前把它抱回垫子上,小猫在怀里死命挣扎,最后想到自己今天在地上乱踩,认命趴下。
夜晚气温骤降,白日的云朵不舍遮住皎洁月色,早已散去。明晃晃的月光像薄雾一般笼罩大地,透过窗户在所及之处上蒙了一层银辉。
贺峻霖侧着身子睡熟了,房间里安安静静,垫子上的猫却早已不见,留下了窝成一团的衣服。
身着黑衣的少年眸中闪着绿色的光,坐在地上胳膊搭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
严浩翔轻轻一个翻身,悄无声息上了床,凑近贺峻霖的脸。月光从不吝啬漂亮的少年,柔柔一层,为少年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
隐晦热烈的吻落在耳后,静悄悄的夜里无人会知晓。
生物钟原因,贺峻霖醒的很早,起床第一个念头就是看猫。他坐起身,发现窝在枕头边上的小身影,心里微颤,完全忘记小猫的脚还是脏兮兮的,小心翼翼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严浩翔昨晚一直没睡,自从变成猫咪以后夜里的精神都特别亢奋,直到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才变回猫的形态,蜷缩在贺峻霖的枕头边上,可怜巴巴的。
贺峻霖打了个哈欠,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严浩翔还是没有回。
心里有些闷闷的,贺峻霖安慰自己,没关系,过几天就要去公司练习了,那时候就可以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
猫也醒了,在床上舒展开来,伸了个可爱的懒腰,挪到贺峻霖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真丝睡衣,卖乖一套一套。
贺峻霖把猫抬起,脸埋进小肚子里重重吸了口,像是在吸毒,吸猫真是件极度快乐的事情。
贺峻霖是开心了,为难死严浩翔了,最柔软的地方被喜欢的人零距离接触,整张猫脸都在散着热气,想要挣扎却又不想,纠结的矛盾体在心上人面前无功自破,海浪在不安的岩块上碎裂。
严浩翔不敢动,四只爪子耷拉着,情情愿愿,等贺峻霖吸开心了,他猛地凑上去舔了舔贺峻霖的鼻尖,湿漉漉的,算是收个小小的费用。
贺峻霖决定给猫崽洗个澡,这样它偷上床贺夫人也不会多说。
当他放好盆里的水,温度恰好适合小猫洗澡,严浩翔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即使变成了猫,内里人的害臊心理依旧存在。
贺峻霖从浴室里出来,小猫却不见了,他看向被子,轻笑一声,欲盖弥彰的小坏蛋,被子鼓鼓囊囊一小团。
贺峻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扑了上去,抓了个正着,把它从被窝里薅出来,揪着后劲上的肉,小心的放进盆里。
严浩翔挣扎不得,身上的毛沾上水瞬间贴上瘦弱的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
贺峻霖把它身体打湿后,挤了点沐浴乳抹在毛上,温柔搓了搓,泡沫就出来了白花花的泡沫与黑色的毛相互映衬,即便是洗澡,严浩翔作为猫也是相当矜贵。
“右边爪子…”贺峻霖试探性等着它把手搭在自己手上,就在刚刚他发现这只小猫未免也太聪明了,让洗哪就洗哪。
严浩翔贵气地抬起右爪,搭在贺峻霖的手上,半天没得到点反应,抬起眸子看向他,猝不及防一个对视。
贺峻霖的眼里满是探究,紧紧盯着严浩翔的眼睛,严浩翔心里慌了,疯狂眨眼睛,拼命想撇开视线,目光却被紧紧拿住。
盯了它一会儿,贺峻霖终于继续低头帮它洗爪子,或许猫的主人教会了他很多吧,虽然内心存疑,但对小猫的喜爱还是只增不减。
用花洒把猫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贺峻霖急忙够下珊瑚绒的毛巾,害怕小猫感冒,用力包裹住它,抱到洗漱台上用吹风机吹。
吹风机嗡嗡作响,严浩翔作为人类变成的猫咪当然感觉不到害怕,面对着风口坐得规规矩矩,甚至挺起胸膛让贺峻霖能更好吹到全身的毛。
太反常了,洗澡也乖,吹毛也乖,不是一般的猫可以做到的。
贺夫人在楼下喊贺峻霖,因为吹风机声音太大了,她喊了很多声也没有人应,便自己上了楼。
尽管是儿子的房间,贺夫人还是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宝贝,小猫的主人找来了。”
贺峻霖恰好关上了吹风机,只听见了主人找来了五个字,如临大敌,不情不愿从浴室出来打开房间门。
“什么?”贺峻霖自己不想听清。
“小猫的主人在客厅呢。”贺夫人温柔一笑,道出残忍事实。
当贺峻霖扭扭捏捏抱着猫缓慢挪到楼下客厅时,沙发上的人一眼便认出了贺峻霖。
“贺峻霖?我见过你。”男人年纪不大,身着白色衬衫,外边套了件黑色线衣,看起来和蔼可亲。
贺峻霖没敢说话,只是把怀里的猫抱的更紧。
男人察觉到小孩有些紧张,笑了笑,脸上显出岁月沟壑。“你真人比照片上更好看,是时代少年团对吗…太闹腾少年团,我家少爷特别喜欢你。”
组合的戏称被男人说出,贺峻霖听说他家属是粉丝,放下了一丝戒备。“您好,您是它的主人吗?”怀里的猫冒出头,警告似盯着面前的男人。
“对,我姓余,我是来接小熊回家的。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他了。”余管家伸出手,想要接过猫咪。
贺峻霖下意识后退几步,忽视了小熊的称呼,怀里的猫也往胳膊与胸膛的缝隙里钻了钻。
男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与贺夫人相视笑了笑,贺峻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礼貌,依依不舍把猫抱上前递给男人。
这下是猫咪不情愿了,与贺峻霖相处时从未伸出的肉垫里的小指甲尖抠住了贺峻霖的毛衣,男人怕把他毛衣扯坏,没有强硬把猫往怀里带。
“乖,和主人回家。”贺峻霖的声音有些无奈,手上动作已经无情把毛衣线头从猫指甲尖上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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