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ERAL

-----正文-----

他们挤在小小的浴缸里，身体交叠在一起。虞止环着他，回答万翡川数不清楚的问题。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送的衣服有没有穿，问孩子们喜不喜欢他送的小礼物，问他，问他再早一些的事。虞止觉得那些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又觉得好像已经经过了好几百年，混乱又清晰，就连万翡川坐在商业街的长椅上时的落寞表情都能清清楚楚地描述出来。

“所以你是一早就看见我了？”万翡川缓缓地问，声音很轻。

“嗯，你在人群里很显眼，又坐在路灯底下。”虞止摩挲着他柔软的腹部。

“很会装啊，”一声嘲笑跟在句尾，虞止也跟着笑：“是啊，装得很像。”

“那水族馆的票呢，很贵的。”

“我那个学生……水族馆是他家的，特意要来骗你去的。”虞止难得哈哈大笑了几声，却想起那后续：“那天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骗你，但看见你找过来，又起了坏心思。”

“为什么？”

虞止看着空白的天花板，慢慢回忆，把那天提着满手食物的万翡川又从心里拉出来左看右看：“那年好像一直在下雨……你两只手拎着吃的进来，我又想起来你再早些的时候热面包给我吃……身上淋了好些雨，满眼焦急、抱歉……你问我'还好吗'的时候我都快哭了，拒绝你以后我又想起来你上课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像那种需要关注的……小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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