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苦，不知生，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从梦境中惊得一句‘俄然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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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支送亲的队伍，接风洗尘里总是离不开喝花酒。脂粉味弥漫的青楼里，连烛影都绰约多姿，何况那些柳腰酥胸的美人们了。

西越众人哪见过这般千娇百媚，眼睛都看直了，被哄着一杯一杯地喝酒，不多时便醉得一塌糊涂。

燕洛作为皇子，本也是重点关照的对象。但他借口身体不适，独自坐在角落里。倒有几个想攀高枝的美人前来搭话，都被燕洛默不作声地推开了。

靡靡之音惹人烦恼，这里又不像府邸可以去庭院散心。

他虽是手握重兵的皇子，但在登上皇位前，也不过是人臣，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酒一杯一杯下肚，醉人不醉心。世间美酒都差不多，没有春风笑那般滋味。

醉意朦胧中他仿佛又看到记忆中的殷度，面容皎皎，白衣胜雪，眼角一抹朱砂，似是那月华凝成的仙人，点了寒冬的梅华。她在屋檐上喝酒，目光遥遥落在明月上，又似乎落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那时她多少岁呢？他有些记不起来了，大概还未及笄？那双眼睛却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疲倦。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殷度饮了口酒，望着身旁的燕洛，“洛儿，谁说我们不是活在梦里呢？”

春风笑的香气弥漫开来，还是个痴儿的他好奇地舔了舔坛口的酒，被苦得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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