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那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笃信,那笃信灼得他心跳厉害。
-----正文-----
葡萄化水取名酒,传闻一杯落世尘。有的东西你明知道不可以碰,却很想尝试它的滋味。
1. 俗世
「无曲造酒,挑选鲜果,无需洗净。」
天色阴暗,近黄昏时下起小雨来。
姑苏山中的雨下起来很是寒冷,长久以来如此。不知是不是吸取了这天地冷凄的缘故。蓝曦臣从寒室经长廊一路至庭前,白衣脱尘。他行路极为平稳,仪态具佳却不缓慢,长久以来如此。此时亦是如此。天冷地清,唯风中雨斜灌入廊,沾湿那人几处袍角,才为那纯白颜色添了几分人世气味。他身后跟着的子弟有三五个,皆是年轻鲜活模样。与走在前面的蓝氏家主相比,子弟们虽着白衣,步伐却少了几分从容。他们手中提着的纸糊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点点亮光似乎要融于这渐暗的天色之中。
“方才在廊上,那风快把我这灯笼芯吹灭了。”其中一个年轻人说。
“等会儿迎了各家子弟,那廊上的烛台也去换一换。”另一个年轻人说,他看了看前面的家主,又道:“泽芜君这次把重整听学的事交代下来,我们断不可让别家看了笑话。”
“是是是,说起来你倒越来越有大弟子的风范了。你昨夜……”
“嘘,小声点。莫让泽芜君听见了。”
子弟们的对话蓝曦臣当然听得见。事实上,这姑苏山中一草一木之声他皆听得见,只是他想不想听罢了。此刻,雨声渐大,但他仍听得见一人脚步声,铿锵而来。穿过那满山朦胧烟雨,云深结界。不,准确的说,是两人,还有一位乃是童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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