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送少年上学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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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辞职后会有被社会抛弃的感觉,现在发现其实不然。因为好像原本就并没有被很好地接纳过。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大家都很忙。
吃过午饭陆偏送沈潦去他曾经的学校。来到涿城以后,沈潦的车一直是由他来开。学校院系重新规划搬迁,画室也将要被改造,沈潦曾经的导师得知他正好在涿城,便联系他来取一幅画。
等沈潦取画的时候,陆偏在学校里逛了逛。十月份的阳光并不晒,却很亮。一些没有课的男生们在操场上打着球。
陆偏对自己人生中过去的无数个秋天其实没有太深的印象,反而零碎的夏日午后和冬日清晨更容易在记忆中扎根。但秋天的风…三百多天以前,在苏城,秋天的风里他遇见沈潦。
一阵铃声入耳,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出教学楼,抱书背包,高低议论。此情此景陆偏并没有恰当合理地回忆起自己的求学经历。
他在想,学生时代的沈潦是什么样的?刚刚沈潦先下的车,他坐在驾驶座往车窗外边看的时候,午后两三点的阳光落在沈潦身上,淡淡氲着,却十分明快清爽,他有一种送少年上学的错觉。然而一直到少年成年,陆偏也还没有遇见他。
陆偏想起读高中时的同桌,那个在旁人看来一帆风顺最后悄悄离开的男孩子,大声笑开来又无声出着神,一双眼对谁都多情,对自己却无情。前一天晚自习课上他小声对陆偏说,陆哥,善良的人,是不是就要背负更多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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