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泡沫不知道是跟他有仇还是咋的，怎么都洗不干净，想着直接冲冲水直接出去得了。

林慧娴撸起袖子来，瞥了一眼黎岳，“油可不是用水冲冲就能洗掉的，一旦沾到身上，得洗上好久。”

黎岳顺着她的话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的白衬衫沾上了不少红色的油渍。

林慧娴的语气很沉，仿佛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黎岳嬉笑，“换一件就行了……”

他抬起头来，想要对上林慧娴的目光，余光却看到她掀起的衣袖的手臂上，有很多老的，新的伤口，青的紫的淤青，不难想象，在衣服下面，还有多少这样的淤青和伤口。

只要仔细一想，就能够令人生寒，恨不得直接让人抄到赵成协家中，把赵成协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这狗娘养的，他这么打女人，林阿姨，家暴可不是家事，你完全可以报警的！”黎岳说。

林慧娴一边搓手一般苦笑，“他就像是那摊溅到衣服上的油渍，要很用力洗才能洗得掉，可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小黎啊，是阿姨对不起你，你可以完全不管我的，今天的我已经很快乐了，我觉得这辈子都已经满足了，你还是听小志的话，停止和赵成协合作吧。”

说着说着，她将整个身体撑在洗手池上，眼泪像线一样，止不住地滴落在洗手台上，厕所很安静，她没有哭出声音，似乎已经早已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

黎岳心狠狠的揪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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