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曹操幽幽醒转，只见程昱、夏侯惇、李典诸将皆神色焦虑地聚集在大帐里，看到曹操醒转，诸将才纷纷松了口气。

“仲德。”曹操目光落在程昱身上，问道，“这是哪里？”

程昱道：“主公，这里是石阳。”

“石阳？”曹操的眉头轻轻蹙紧，问道，“马屠夫的西凉大军呢？”

程昱黯然道：“火攻失败后，刘表的信使也到了，蔡瑁、张允临阵撤兵，马屠夫的船队已经顺江而下了。”

“唉……”曹操浩然长叹一声，幽幽说道，“终究还是没能在三江口击杀马屠夫啊，这该死的贼老天，竟然在冬季下雷雨！难道这真是天意使然、马屠夫命不该绝吗？”

程昱低声道：“主公，是否从宛城召来大军沿江追击？”

“追击？”曹操摇了摇头，叹道，“已经来不及了，也没必要了，我们回宛城。”

“就这样回宛城？”

“对，回宛城，然后率军返回许都。”

说这话的时候，曹操神情沮丧，脸色苍老，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岁。

“主公。”

程昱目露忧色，他很担心曹操遭此挫折之后会在心里留下阴影，此后再次面对马屠夫的时候，就会未战先怯，如果真是这样，那曹操也就失去了成为枭雄的资格，更丧失了逐鹿天下的资格。

“仲德可不必多虑。”曹操似是猜中了程昱的担心，出言抚慰道，“这点小小的挫折，还打不垮本相，马屠夫的确厉害，而且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过正因为有了这样强大的对手，人生才会有乐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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