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看着面前这琳琅的饭菜，心中的复杂感情一时难以言说，五个月了，再次见到正常的饭菜，他实在是难掩激动。

他收敛心情，不再多想，动起了筷子，先从清淡的小青菜开始吃起。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一上来就大鱼大肉，得先用清淡的蔬菜垫垫胃。

翠绿鲜嫩的小青菜随着他的双筷送入了他的口中，而就在白暮合上双唇，开始咀嚼的一瞬，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难吃。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清油炒的小青菜，最为家常的简单菜肴，不算多好吃，但却是最容易被人接受，千家万户最习惯的一样菜。

可白暮此刻唇齿接触这青菜的瞬间，给他的感觉，却好像是在咀嚼树叶一样，舌上一种酸麻的奇怪触感让他忍不住想将这青菜直接吐出来。那混杂在其上的清油更是滑腻得让他感到有点反胃。

“应该是太久没吃过这些了，一时还不习惯。”白暮转念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自己五个月没有吃过正常食物了。

但还是果腹要紧，他不再多想，又忍着这奇怪的口感扒拉了两口他觉得难以下咽的青菜。

而随后，他却发现自己这种不习惯，似乎有些严重了。

不只是那青菜，粒粒饱满软糯的米饭在他口中，简直和冻结后再被体温暖热的浆糊一样；而山珍菌菇吃起来则宛如树皮般难以咀嚼，一种枯木般的气味在他口中蔓延；其他做工精良的菜肴也犹如腐叶烂菜一样，口感奇差，油盐的味道也被无限放大，油的滑腻和盐的齁味，在他唇齿间流窜，再直直灌入肠胃，让他整个人感到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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