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森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不，应该说连这种感觉也是不真切的，因为连他的思维也不属于他了。就好像他站在边上，看着自己的身体喝了一杯糖水，然后他的身体转过来告诉格雷森，这杯水是甜的。

这让他感到恐慌。

更恐慌的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这一点情绪也即将消失，他甚至已经没办法弄清楚——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从行为能力和思维能力上来说都是如此。

在一旁的雷恩却看得更明白一些，在他的视界中，格雷森的身体全部都由那些蓝色光线构成。这很古怪，当人见到一件实体的时候，他们会说这是一张纸，一块冰，一截木头，但是现在的格雷森，却不好用一个人来描述，在雷恩的感知中，他就好像一团......规矩？

这确实很古怪，规矩只是一种概念而非实体，但现在它们正以和这个世界上任何生命都截然不同的构造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

即便雷恩现在见多识广，这也不在他的理解范畴内。

和之前被复活的海斯顿议员不同，海斯顿的尸体是存在的，雷恩当时认为那些蓝色光线只是某种力量，操控了海斯顿的身体。现在他知道了，蓝色光线不是力量那么简单，它是规矩的实体化，它甚至能以一种超乎常人理解的方式构造出一个生命。

等一下！如果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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