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焦白茫然,细细回忆。
这时,劫持者大吼:“老子跟他没有恩怨!老子跟你姓薛的有大仇!”
“蛤?”焦白望向薛念。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薛念打打杀杀的事做多了,与人结仇,再正常不过。但当下这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劫持者也看出薛念面色迷茫,冷笑:“你真是作恶多端,根本记不起来伤害过哪些人了吧?!”
“朋友,或许这其中有误会。”薛念解释。
“误会?!误会个毛!”
劫持者激动起来:“让你看看,让你看看我的脸,你就知道是不是误会了!”
说着,他左手一挥,抹掉了脸上的塑料面具,露出一张满是麻子的瘦长脸庞。
“是不是误会?!是不是误会!?”
姓武的麻子神态狷狂,冲着薛念连连狂吼,浑身上下都在不住抖动,带动手里的匕首也小幅度摇晃。
焦白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匕首划伤,但眼睛仍是不由自主地往武麻子脸上瞟过去,根本不认识。
“问你话呢!你知道我是谁了吧?还是不是误会了?!”武麻子扯着嗓子喊道。
薛念也不认识他,随便一猜:“你是焦二虎的亲信?”
“什特么焦二虎!”武麻子大怒。
“那是……严一方的手下?”薛念再猜。
武麻子气得直跺脚:“什么严一方,严二方?老子是断指帮第一长老,马上就要升任第二副帮主,就是你特么把我们帮派给打散了!
老子的低位一落千丈,如今只能在这里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口吃的!”
“噢……”薛念恍然,但也有一些些吃惊,在众多对手中,断指帮的实力可以说是垫底的存在,他都快淡忘了。
既然是断指帮残党,那么实力应该不会多强,薛念大胆地往前走出一步:“姓武的朋友……”
“退后!”
武麻子十分警惕,立马喝止了试图接近的薛念,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两天我已经看出来,我手里这货就是个渣渣!
咱们两人现在相距十米有余,就算你再快,我也能抹了这个渣渣的脖子!”
“薛兄弟救我啊~”焦白大声呼救。
薛念立即止步:“朋友,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
“哈哈哈……”
武麻子大笑,笑得十分凄凉:“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我曾经强大的帮派回来,我想过回从前的日子!”
焦白插话:“武大哥,时光一去不复回,往事只能回味~”
“你特么闭嘴!”武麻子将匕首刃部又往焦白脖子上贴了贴,焦白立马噤声。
他继而瞪视薛念:“你办得到吗?”
“自然办不到。”薛念直截了当。
“好!”
武麻子目光忽然射出狠辣、阴鸷的光芒:“想要你朋友活命。你,马上把所有灵气都释放,不许留一丝丝。否则我就弄死他!”
如果灵能者灵力太低,就无法鼓荡灵气使其均匀地附着在身体表面,但让灵气通过掌心流出的本事还是有的。
焦白一听对方要弄死自己,瑟瑟发抖,连声惊呼。
但薛念却没有任何动作。
武麻子咬牙:“快动手,否则他立马就会死!”
薛念摇头:“我如果释放了灵气,你不光会杀我朋友,连我也会杀。这交易太不划算,我不可能做。”
“你……”武麻子被点中心事,脸上流露出一丝慌乱,一瞬间他的心理优势就下滑了。
薛念这时候开始缓步向前移动。
“停下,否则我就杀了他!”武麻子出言威胁,但手上的动作却没了刚刚的果决。
薛念脚步不停:“反正他必死无疑,你还拿他性命来威胁我?”
“我……我没说他必死。我只要你死!”
“哈哈!”
薛念大笑:“你让我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换做你,你会这样做吗?”
武麻子一愕。
是啊,谁会那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又不是亲爹亲娘,怎么可能做到?
自己思考了两天一夜的方案居然存在如此大的漏洞!
手中的焦白忽然失去了分量。
他慌了,目光惊疑难定。
薛念立马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异样,随即向前小步挪动。
“别过来!”武麻子吼叫,但语音发颤,非但没有震慑作用,反而露了怯。
而薛念就在这时陡然前冲,同时运转灵气,化为狼人形态。
“你……特么!”武麻子再次大叫,心理由惊惧转为愤怒,跟着就有了鱼死网破的心。
“一起死吧!!!”
他周身气血猛然一涨,肌肉鼓起,奋起全力要把焦白的头颅剌下来。
“我要死啦!!!”
焦白惊恐至极点,面部表情亦扭曲到极致。一只眼圆睁如球,一只眼死死闭着;眉毛一高一低,额头上的抬头纹层层堆积。
嘴巴张得老大老大,如果在他面前,就连不住颤动的扁桃体都能看到。
下一瞬,薛念调转灵气,一式【赤风拳】打出。他唯恐误伤焦白,竭力压制着灵法之力。
饶是如此,那脱拳前冲的赤芒仍然有这霸道的威势,快若迅雷,贴着焦白脸颊与肩头闯过,带动的劲风将他的脸皮扯得宽大而紧绷。
噗!
【赤风拳】正中武麻子满布麻子的脸,护脸气血顿时炸裂飞溅,他鼻梁骨断裂,两只鼻孔狂喷鲜血,双脚离地飞出。
直至四五米后才“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狼人化的薛念一个大跳,飞至武麻子跟前,巨大的铁拳抬起,就要下落。
……
看热闹的人聚了不少,伴着双方动作,有人惊叫,有人叫好,还有人双手环胸,摆出一副灵能大佬的态度,对着薛念跟武麻子以及焦白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一时间,讨论得颇为热闹——
一个妆容艳丽,穿着风骚的丑女说:“这个麻子脸太弱了,我上我也行。”
一个没比树墩子高多少的男人一脸不屑:“穿浴袍的更菜,也就变狼的哥们儿有丁点儿实力。”
“不,他可不是什么哥们。”
一个赤裸上身,浑身纹身的光头壮汉忽然插进来说,说话同时眼睛紧盯薛念:
“看看他那如铁水浇筑的身躯,看看他那无惧一切的霸气眼神。他是个男人,是个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