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品了口茶,赞叹:“这茶沉香纯正、汤色红亮通透、滋味甘润,真是一等一的好茶啊!”
袁星也连连点头:“我二弟这话真不错,虽然我不懂茶,但喝着也觉得是极好。”
郭奎“咕嘟”一声,将茶碗喝个底朝天:“啊呀!这茶……这茶真特么好!”
司徒青威表情淡淡:“三位这趟过来,所为何事啊?”
“事情是这样的。”袁星放下茶碗,正了正表情,“临海镇被人抢了!”
司徒青威反问:“被抢了?”
“是啊,就是被抢了,一个名叫薛念的狂徒,丝毫不给邺南城面子!”谢斌补充。
郭奎接上:“是啊!他一拳拳打在我身上,其实是打在您脸上啊!”
“哎?这话奇怪了,我们邺南城可从来没说过要保护你们狂兽帮啊。”司徒青威一张脸不阴不阳,轻描淡写地说。
袁、谢、郭三兄弟一听这话登时愣了。
邺南城确实还没正式宣布对临海镇提供保护,因为还双方还存在一些争议——
邺南城想找的小弟是钱多,老实,不惹事的。
临海镇捕鱼为业,与世无争,收入稳定可靠,是它的理想型。
但狂兽帮本来做的是捕猎稀有渊兽的买卖,其捕猎区与多个势力存在争议,经常打来打去,积怨已久。
一旦认了这个小弟,势必招惹上很多麻烦。
邺南城的整体实力虽然远高于那些狂兽帮的敌人,但也还没达到可以无伤碾压的地步。
而且猎杀渊兽的收益也不怎么高,即便参与分成,也并非多么可观的收入。
综合考虑风险与收益,这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所以,邺南城希望以后狂兽帮派专人来接手临海镇。以后,狂兽帮、临海镇作为两个相对独立的组织来运转,最起码要做好表面上的切割。
它只为临海镇提供保护。
可狂兽帮自然希望能彻彻底底,认了邺南城这个大哥。袁星三兄弟都主张从今往后母岛上,再也没有临海镇这一支势力,它只是狂兽帮占据的一个小镇。
狂兽帮所有收益抽三成上交邺南城,而邺南城也要为狂兽帮提供保护。
双方就此,谈了好久,还未谈拢。
但不过,对临海镇的保护,司徒青威可是早就在口头上答应了,只是未落实到纸面上,未对外宣布而已。
早就说好的事,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这就是母岛“七大”的做派?
三人极为不满,袁星与谢斌勉强压制住心中不忿,不让显露在脸上,但火爆脾气的郭奎就兜不住胸口怒火,就要冲上去跟司徒青威说道说道。
幸好两个哥哥眼疾手快,双双出手把他按住,才没发生冲突。母岛七大,惹不起,惹不起。
兄弟三人勉勉强强又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司徒青威派助手送出,双方保住了脸面。
袁星三兄弟一走,司徒青威长长叹息一声,慌张地奔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
镜中,自己一张老脸已然通红,幸好皮肤偏黑,又留着浓须,才没给对方瞧见。
“唉,我也不想嘛……”
司徒青威自言自语一句,“只是……薛念那小子送的东西,我实在喜欢……”
说着脑海里就浮现出薛念所送礼品的模样,立马就忍不住想要看一看。爆出气血,飞速冲下楼,来到他的私人藏品馆。
近两百平方的展馆里摆满了林林总总的古董字画,蔚为壮观。
其中,展馆居中处,一个半人高的圆台上,供着一尊玉座金佛。一尺多高,宝像端严,佛光普照,玉韵金光,交相辉映。在众多藏品中尤为夺目。
正是前几天,薛念派熊欣柔送来的礼物。
薛念在对狂兽帮动手之前,向引路人打听邺南城信息,那引路人身份颇为神秘,在黑海岸极为有名。掌握了母岛诸多势力的大量内幕,其中也包括邺南城的。
他将邺南城诸多情报打包卖给薛念,作价两根金条。
也就是这两根金条,让薛念准确地把握住了城主司徒青威的喜好,再从焦家、孟发财那里得来的古董中精心挑选出玉座金佛,送礼送到心坎里。
两根金条,换回一座城镇,这买卖做得值了。
司徒青威趴在佛像前,双目圆睁,贪婪地欣赏着。他感觉,为了这个宝贝疙瘩,食言一次,也值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敲门声所惊扰,颇为生气地说:“谁啊?”
“老板,是我。”
门外传来他一个亲信的声音:“圣平城的特使到了,要找您探讨探讨子岛兽潮的事。”
“啊?这么早就来了?”
司徒青威神情慌张一瞬,随即转为郑重:“你请特使去会议室等我,我马上过去。”
子岛,对于整个蓝星来说,只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地方,但当这个小地方与兽潮联系在一起后,却立马演变成了爆炸大新闻。
三五天功夫,就传遍蓝星,就连西大陆沙漠边沿的流民也听说了。
大城镇的居民听闻后,惴惴难安。奔走相告,不住传播着“主脑未死”、“主脑重生”、“人类与渊兽又要大战”等等传言。
坚盾联盟内的大势力也感到如临大敌,圣平城已经开始着手将处于割据分裂下的人类重新团结起来,以应对有可能出现的战争。
而再往下的中、小势力自然也担心兽潮,但他们又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小,这种对抗渊兽的大事轮不到自己操心。
所以,担心是担心,关注是关注,但平时该干嘛,照干嘛。比如狂兽帮三兄弟,就心心念念如何重夺临海镇。已经寄人篱下,整日闷闷度日的王浩瀚一直惦记着探矿神器T-30。
相比之下,底层流民倒最为淡定。
人间浩劫,万物灭绝,星球毁灭,天崩地裂……种种巨大的灾难压在个人头上时,最多不过一死。
而死亡,是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的事。渊兽、疾病、饥饿……能夺走他们生命的事实在太多。
也真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再多一个兽潮,倒没让流民感到多么震惊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