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刚才在混战中挥刀守住楚铮的后路，不让后面的敌人形成包抄之势，这时两人想退走并不困难。

楚铮心知李文秀这精于骑术又武艺高强的姑娘帮了自己大忙，见她受伤不轻，伤口的鲜血染红了白裙子，战马也受伤跑不快，不由大觉歉然和感激，便轻声道：“丫头，跳过来！”

“丫头”的称呼让李文秀一愣，但身体已听话地从旁边的马鞍上跳起，落到楚铮这边的马上。

楚铮一把接住她放在鞍前，策马缓缓后退，对怀中的少女道：“没事了，接下来交给我。”

李文秀望着四周满脸惧色的兵士，暗暗松了口气。她身上中了两刀，都不在要害部位，但刀口极长，伤口的疼痛与失血使得她原本倔强地挺直的身子有些发软，神志也有些迷糊。

恍惚间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过往的人和事，有苏普，有阿曼，有计爷爷，还有师父瓦耳拉齐……但这些幻影又很快消失，只剩下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

她忽然发现，就像楚大哥所说的，以往曾认为无法失去的感情，不过只是儿时的一场幻影，一切都不如这些天里的出生入死来得真切，更不曾给她带来过片刻的快乐与安心。

她下意识地将脸颊贴在楚铮的胸膛上，耳边听着他心脏传来的咚咚咚跳动声，仿佛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明明依然身处险境，偏有一种从没出现的安宁感弥漫在心头。

她轻轻搂住楚铮的腰，居然就这样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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