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三月初,一阵北风吹过,与温暖的春风相遇,化成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个不停,原本清浅消瘦的河、湖几日之内变得混浊丰满,犬牙交错将冀州平原分割的支离破碎。
“又下雨了,真麻烦!”
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骑着枣红色马匹,目光在茫茫漳水上随波沉浮,不由转向更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西面有故乡的房屋、田地、平夜、山峦,河流。
“虽有斗篷,头发铠甲依然都湿了,回去没有可换的衣服,遭罪啊。
当然下雨也有好处,漳水荡荡,大股黄巾过不了河,乐成就是安全的!”
青年在树林下找了块相对干燥处,将马栓住自由吃草,从怀里掏出一卷《六韬》,反复读背起来。由于纸张没有普及,一卷竹简这就几百字,记不了多少东西,所以他每日带两卷,背一卷,复习一卷,早就把整本书背的滚瓜烂熟。
郡别部司马刑举大摇大摆走过来:“牵招,你还看书?受伤了不好好休息!”
牵招耸了耸肩:“不看书干嘛,敌人才打了败仗,不可能很快卷土重来,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刑举:“真是个大胆的人,也不怕敌人摸河来。”
河对岸不时有流民出现,寻找着过河的途径,其中不少是与牵招口音相似的同郡人。
这牵招本就是流民,对他们满是同情。
然而县里有着严令不许放大规模流民过漳水,对少量流民,必须卸下武器,仔细甄别,以防止黄巾奸细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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