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破晓的那一刻，战场的喊杀声这才渐渐的小了下来。

看着周围堆起的尸骨血堆，足以筑起高高的京观。

楚卿坐在尸骨堆上，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手中的古戟插在一旁，俯瞰着下方的战场。

就在这时，叶卿璇走了过来，连夜的杀伐同样让她很是疲惫，不过以前早有所体会，所以倒也不是那么累。

“先洗洗脸吧。”叶卿璇解下腰间的水袋，扔给了楚卿。

楚卿没有开口，只是打开水袋，仰起头就往脸上浇灌着。

被水无意识的灌溉着，楚卿混乱的意识这才清醒了几分，苦笑一声。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果然，不世之功都是在骨堆中建立起来的。”

叶卿璇轻叹一声，素手抚摸着楚卿的脸颊，有些心疼的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

“你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见到如此状况，有所感触也在所难免。”

楚卿摇了摇头，重新起身，轻轻的抓住叶卿璇的手掌，眺望着前方，轻声的呢喃着。

“我不是感慨战场的残酷，是感慨这个时代的悲哀。”

“如果说我们以前生于太平，我尚不能说些什么，可如今同样上了战场，我才明白史书上曾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

“长城是，九黎也是。”

叶卿璇望着天边的破晓红日，喃喃道：“哪里都有利益冲突，只不过到了我们那个时代，国家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战争只会两败俱伤，所以才会坐下来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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