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桓豁甚至有关上城门、退出南阳,一切重新来过的冲动。
然而这世上诸多事,怎能重来?
“叔父,叔父!”一声声殷切的呼唤,让桓豁骤然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一个身上黑黢黢,大概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有些白色的人,亦步亦趋走过来,张开手臂大喊着。
亲卫们警惕的交叉兵刃,挡住他的去路。
但桓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摆了摆手,盯着年轻人:
“你,是仲道?”
已经看不出来模样的桓济,顿时流下激动的泪水,眼泪纵横恣肆,冲刷着脸上的黑粉:
“叔父,我是仲道啊!”
大概是之前被软禁在关中,后来又被谢奕软禁在军中,所受的委屈——对于桓家公子来说,这就算是天大的委屈了——一时爆发,桓济跪倒在地上,匍匐两步,嚎啕大哭,就差直接抱住桓豁的腿抹鼻涕了。
桓豁赶忙上前扶起来桓济:
“之前谢无奕说要送你回南阳,我等都认为这不过只是关中意图插手荆蜀的前奏,甚至就是为了奇袭南阳,因此索性南阳都没有布下太多防卫,就等着杜英察觉到南阳空虚之后忍不住动手,从而我们就掌握了关中的把柄。
谁料到抓住可乘之机的竟然是羌人,最后也就导致这南阳局势混乱不堪。因为我等都以为谢奕只是打了个幌子,并没有带你南下,所以也并没有派人寻觅你。”
桓济吸了吸鼻子,桓豁的话不说还好,说出来自然就更令人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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