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另一边,谜藏博物馆里,蒋平安一行人已经就位。发现尸体的小助理不大敢进屋,尸体还没有被移动过。蒋平安过去一看,秦涛的脑门明显是凹陷的。戴上手套一摸,死者的头发实里找到少量颗粒物,仔细一看,居然是金屑。秦涛身上除了头顶的两个坑,胸口的位置还挨了两枪。解开他的衣服,弹夹还卡在肉里面。人还没完全僵硬,胸口的位置还有微弱的热意,想来助理叫门的时候,秦涛刚出事不久。“前两个小时内,还有谁上来过?”蒋平安把位置让给杜薇薇,走出去问。“除了教授,再一个就是我,没别人来过!”助理站在窗边,斜着眼往里看,目光躲躲闪闪的。谜藏博物馆是秦涛私人开设的,并不对外开放,馆内雇佣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固定的,筛查起来很麻烦。蒋平安双手撑着阳台,一阵风吹过,不远处的树枝沙沙作响。“这棵树什么时候种的?”助理收回惶恐的目光,结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教授说搬过来的时候就有了。”顺着风的方向,蒋平安隐隐约约看到一条刻痕,随即二话没说,整个人跳上阳台。“警官,你!”在助理的惊呼种,蒋平安顺势一跃,一把抓住歪脖子树的枝干。再动用腰部的力量把自己抬起来,一个翻身就在树杈上站稳。和他想的一样,刻痕是绳子摩出来的。歪脖子树的枝干浓密,一头伸向博物馆二楼阳台,另一端直接横过围墙,紧挨着外面的胡同。利用这棵树,凶手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博物馆。等他原路折返回到阳台,杜薇薇那边已经进度也在加快。死者头发里的金屑含金量百分之百,但因为制作有些瑕疵,从而留下掉屑的毛病。警务人员搜查了现场,在死者所躺的地毯下,还有一张橙黄色的绸缎。拿给蒋平安一看,助理先叫出声:“这是我们馆里用来包裹古董的布面,怎么会在这里?”按照助理的话说,这些材料都存放在一楼的储藏室,秦涛又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绝对不会乱扔乱放。蒋平安没说话,把拇指摁在布面上用力搓,再松开就发现指腹沾到了东西。给杜薇薇一检查,居然是金沙。“看来,这张布八成是从那个黑盒子里掉出来。”按照这个思路细想,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凶手要大费周章带着金刚杵来找秦涛?两人是否认识?凶手杀秦涛的动机是什么?一时间,蒋平安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理都理不清。最近银港市频频发布大风蓝色预警,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一辆摩托车从市区驶向鹤山。后座上,江元的头被黑布袋裹住,他昏昏沉沉的被大风挂了一路。驶入伐木区之前,摩托停了,飞车贼脱下手套,把绑在关节处的麻醉针摁出来,不由分说扎进江元脖子里。身体再有知觉时,手脚的捆绑都松了。江元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喉管像被什么堵住,一口瘀血上不去下不来。他笨重的控制着眼珠子打量,房间只有四面承重墙,透气口开在天花板上,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像尝试站起来,手脚的肌肉却使不上劲儿。“唔……有人吗?来人啊!”我废了好大力气坐起来,喉咙干的冒烟。也不知道外面几点了,邹小夜已经回学校,没有人操心他在哪,死没死!本来以为飞车贼会跟刘满一样晾着他,可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开的声响。他艰难的转过头,进的人脸上都带着虎头面具。他们手里还抬着东西,等走近再看,居然是一台电视机。这些人跟哑巴一样,全程没说几句话,不论江元怎么喊叫,他们连上来捂嘴的动作都没有。半晌过后,有点昏昏欲睡的江元被一阵电流声惊醒。睁眼一看,电视机屏幕突然亮了。画面中只有一张老板椅,还是背对镜头的。“你就是江天海的儿子!”一个烟嗓从播放器里传出来,厚重的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你是谁?想怎么样?”江元尝试找回手脚的控制权,但一用力肌肉就会痉挛,估摸着是被这帮人打了肌肉松弛剂。“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想活命的话,就替我办一件事。”电视里,男人时不时停下来抽一口烟,语气像是在商量某种合作。“什么事?”“我这里有一张羊皮卷,里面藏着去南蛮国的路,帮我找出来,你就能回去。”“我凭什么帮你!你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自从朝奉街纵火案发生后,以前和江天海交好的那批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纷纷离开银港另攀高枝,剩下的一小部分,面对江元也是闭门谢客。今天落到这人手里,看阵势也是有备而来,江元暗地里调查了好几年没下文的事,说不定能在对方身上有突破。“哼,你又拿什么跟我谈条件呢?”老板椅上的人冷笑着,转而又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能走,第一帮我这个忙,我送你回去,第二拒绝帮这个忙,死在这。”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话更有威慑力,刚说完,门又被外力打开,进来的人是飞车贼,他把玩着手上的枪,在江元脸上戳来戳去。“江天海失踪快三年了吧,你就不想找到真相吗?死了真相就彻底入土咯。”屏幕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个躲在椅子后面的人,正在一点点攻破江元的心理防线。“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我爸到底去哪儿啦!”江元咆哮着,额角青筋暴跳。“我们今天要聊的不是这件事,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天黑以前给我答复。”对方没有理会他的歇斯底里,电视机屏幕很快只剩下一片雪花。飞车贼撒开手,临走还涌手肘用力顶了一下江元的下巴。牙齿磕在舌头上,好像出血了,味蕾捕捉到一股血沫子味。小黑屋里闷热得厉害,人在其中待久了,会没来由的烦躁。江元在等,他心里知道,既然人家有本事把他劫过来,自然不会轻易方他回去。眼下肌肉松弛剂的药效还没过,他跟案板上的鱼肉没差别。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声都停了,中间有人给他送过一顿饭,说是饭,其实就是两块面包,一点水都没有,根本咽不下去。挨到傍晚,飞车贼那帮人终于沉不住气,电视机屏幕再度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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