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面馆门前的时候，月亮刚好爬过身旁的树梢，衣服上有未干的血渍，在惨白的月色下越发殷红。

我甩了甩头，强撑起疲惫的身体，推开了门，走进屋的一刹那，仿佛这个夜晚，长达一个世纪。

“回来了？”老板在屋内收拾着桌椅，目色凝重。我找了张椅子坐下，叹了口气：“恩。”

老板拉过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墙上的风扇仍旧自顾自地摇头，“为什么没有杀了她？我还能感觉到我的力量在她身上。”

屋里的温度虽不高，我的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捏了捏桌角：“因为，我改主意了。”话未尽，力先发。

我一把按下桌子，桌子凭空翻了个身，不待多想，便一脚将桌子踢向大叔。大叔并未看我一眼，只是自己整理着毛巾，只是，那在空中翻转的桌子，却瞬间开始老化，腐朽，直至变成木渣，散落在地上。我吃了一惊，却并未闲着，抄起能扔的一切向大叔扔去，防止自己被他锁定为目标，并左闪右挪，慢慢向大叔靠近，大叔漫不经心地躲闪着飞来之物，竟丝毫不在意我的靠近。我眼看距离够了，立马凝一口气，结界立现，疲惫感瞬间袭来，我顾不得许多，弓身箭步，以手为刃，对着大叔的腹部刺去，旨在一击必杀。

刺啦一声，我的手肘一下没入大叔的肚子，没有血也没有喊叫，大叔的表情一如之前，连落下的汗珠也定在半空。我突然发现在我的结界里我可以轻易地毁掉一切。卸了结界，鲜血瞬间喷薄而出，溅了一地，我也两腿一软，踉跄几步，趴在大叔身上。大叔颤抖着嚎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便也失了瞳色，我拔出手，费力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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