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铮和轻描淡写的并挑起萧从戮的温火,此刻面对近在咫尺,即将要触及那道疾风中十分孤峭又巍峨如山不倒的身影,而胜券在握时,竟然被人硬生生的隔绝在外,不禁感叹“纵横”之名,的确可以比拟任何的强悍之士,甚至超越南陈素以精兵著称的城州军府。
那一双稳若磐石的铁掌,扼守关隘,竟然让萧从戮这位雷厉风行惊怖如诡的从戮营统帅难越雷池一步,他虽然出至括易外室,但蒙外室一系之主北静荒厄不吝藏私的悉心、殷切教导,早也青出于蓝,他也不负期望担起了暗中培育到必要时可以挽大厦于将倾的重责,但纵然是如此恩泽,一旦触及心中那片执拗,在如斯痛裂的心灵之上留下数道轻易难以愈合的血痕时,其骨感的理念与炽烈的残酷相悖逆又纠葛,让他不得不有所选择而迈出这很是艰难但又勉力为之的一步,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北静荒厄说出那一句“括易有难不足以栖身安定时,他可以因势取之。”成为最后一根压垮这情累之赘的救命稻草,所以从另外一种思绪想,此举定然能继续延续括易一室乃至名动宅的长久永祚,那怕此刻击杀隶属括易外室一系的人,他也在所不惜。
自暂得栖身之所,结束那段流亡逃命又朝不保夕的惨淡岁月,萧从戮从一位天潢贵胄变成一介孱弱的瘠民,所以心中隐隐的存在一丝偏执且扭曲,稍能慰籍的,并是漫漫长夜之中那一份最初的纯挚早也因时间的消磨,变得冷睨,麻木不仁,恰恰他感觉此生要这般营营苟苟卑微怯懦的偷生活着时,那道伟岸的身影,如旭日东升一般照耀,暖暖柔和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俯下身来说道:“你可愿跟随我…”一顿,瞧了他一眼在霜厉如刀冷硬背硌蜷缩于青瓦白墙下一身颓靡不堪形如乞丐的身影,继续说道,“逃脱这天意安排的宿命,你看现在的江南世态凉薄,市井如侩,不如让我们来一靖安遂,扫除阴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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