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文彦博回答的是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苏轼神色沉肃,放下手。
他盯着文彦博,道:“外面一直在传一句话:‘祖制不存,人道何依’,相公学富五车,应当明白其中的严重。”
‘祖制’二字,涉及了太多,既有‘规矩’,也有‘孝礼’。‘祖制’的破坏,在当今绝大部分人看来,是对统治的挑战,是对社会运行的颠覆。
这是决不允许的!
但朝廷高层都很清楚,当今官家逼迫太皇太后撤帘还政的理由是‘子继父’,这一点,在礼法上,在孝义上无可争议,那么,当今恢复神宗皇帝时期的‘新法’,就理所应当。
因此,这是矛盾,在‘忠君’的要求下,反对派只能默认,针对‘新党’,针对‘新法’,那只能是‘就事论事’,不能在礼法上站在道德制高点,是以,反对声纵然再大,还是不足以撼动改革的大趋势。
并且,随着‘新党’在朝廷的日渐稳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倒向‘变法’。
苏轼拿着‘祖制’、‘人道’说事,文彦博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他拿起身边的茶杯,说道:“你入仕三十年了吧?”
‘仕途’是苏轼的痛,如他这般坎坷的,大宋几乎找不出第二个,詹州,他是第一个被贬那么远的。
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弟弟苏辙仕途很顺,一直到了三司使的位置!
苏轼面无表情,道:“相公,下官请问,您回京是为了什么?‘新法’的种种害处,您比我清楚,如果只是回来做应声虫,就不怕一世清名尽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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