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书知他挂念女儿伤势,忙将他带至骆嘉言房中。顾青芷叫道:“骆二叔!”扑入他怀中轻轻抽泣。骆应渟拍着她背,柔声道:“好啦,你言姐姐不是没事么?别哭,别哭。以你的性子脾气,适才听到外面斗得天翻地覆,却仍是守着言儿没有出来,小姑娘真长大啦!好,好得很。”说着坐到床边替骆嘉言稍一探脉,不禁脸色微变。
骆玉书知他博学杂览,于医术亦略晓一二,见其神情有异,轻声问道:“二叔,可有甚么不妥?”骆应渟皱眉道:“这是先天掌啊。鉴胜是禅宗出身,怎会使道家的功夫?”骆玉书道:“鉴胜的师兄明觉方丈不会武功,他一身功夫当不是佛门师傅所授。”骆应渟叹道:“也罢,我这点儿粗劣医术顶不上甚么用处,你们还是依管墨桐所言去江西寻他师兄为上。”
骆玉书点了点头,问道:“二叔,你几时到的河南?”骆应渟叹道:“你爷爷知道锦衣卫设计要害于家,他和大哥在京城抽不开身,便派言儿前来相帮。唉,以言儿的武功智计,未始没有把握,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头一回出来行走江湖,叫我如何放心得下?知道这事之后,我便从京里跟了出来。”
骆玉书知二叔骆应渟从小不爱练武,却一心扑在天文星相、五行八卦之学。骆中原为人宽和,原也不予强求,但他于此道一窍不通,便只好放任自流,由得小儿子闭门钻研,自己只一门心思教导长子武功。待得骆应渟长大成人,父子二人间虽不至不睦,关系却颇为生疏,远不如兄长骆应渊自小随父习武那般亲密。骆中原待二子原无偏私,但这是事势使然,有时思之怅惘,却也无可奈何。及至骆应渟到钦天监任事,父子间更是一年中见不上一两次面,若非如此,骆中原这趟也不会派孙女出来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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