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被人抢走了。”李蓓蕾哭喊道。
王红兵吓了一跳:“什么?臭臭被抢走,被谁抢走了?”
“他们,他们要起诉我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王红兵懂了,是臭臭的爸爸把孩子抢走了,跟一个女人抢夺孩子的抚养权,无意于从女人身上挖肉,太残忍了。
“姐,你先别哭,你等我。”
王红兵挂了电话给赵楠打了过去,上次打架,他清楚的记得上次打架,赵楠的父亲是带着一个律师过来的。
他翻出赵楠的电话,想要打过去,但随后又挂掉了。
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当面说的好,这是一种态度。
锁好门后,王红兵跑着出了寝室楼,奔向公交站。
下午的去市里的公交车很宽松,王红兵坐在了最后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的人。
车上人不多,速度别以往快了很多,没多久就驶出了仙宫镇,今天天气不错,难得的艳阳高照,路上有很多骑变速自行车的,有的坐骑车上,让自行车自己顺着下坡路自己出溜,有的则徒步推着自行车上山。
真是下坡容易,上坡难,有意思,骑自行车还得是老家那里好,只要不顶风,咋骑都不累,在这里骑自行车?
看着几个人在那满头大汗,费力的往上推车,王红兵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真是脑残,这地方骑的哪国自行车呢,这不是找罪受呢么。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撞入他的眼帘。
他瞳孔骤然一缩,脸下意识的向窗户上靠去。
只见路边秦小川、谭晶晶二人推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往山上走。
王红兵的心骤然一缩,一股说不上是疼还是难受的感觉瞬间袭来。
她们俩怎么在一起?
不是说在图书馆学习么?
他转身趴着后窗户看,直到看不见人影了,还久久没有转过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滋味和危机感在他心里冒出。
电视塔终点站。
王红兵刚一下车就给赵楠打去了一个电话。
“楠哥你有空么?”
赵楠没想到王红兵会给他打电话:“咋了老六,找哥有事啊。”
“嗯呢,我现在市里呢,想找你吃饭。”王红兵道。
赵楠笑了:“请我吃饭?因为点什么呀?谭晶晶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啊?你想报答哥啊?”
“不是,就是想找你吃饭,聊聊天,诶,楠哥我听人说西大街那边有家葫芦头泡馍特好吃,咱们就吃那个吧,请你吃别的我也请不起。”王红兵道。
赵楠本想拒绝,说他请客,但话到嘴边,他停了下来,皱眉沉思几秒,王红兵突然来城里单独请他吃饭,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求他。
不然不会这样。
“你在哪呢现在?”他问道。
王红兵道:“我现在在电视塔这,这就倒车去钟楼那。”
“老六吗,你就在那找个地坐会,我开车去接你。”赵楠道。
王红兵:“不用,我坐公交过去就行,很方便的。”
“你就等我吧,我就在那附近。”
近半小时后。
一辆黑色的宝马X6听到了王红兵面前。
赵楠放下车窗,按了一下喇叭:“老六,上车。”
王红兵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帅哭了的轿车。
BMW,宝马。
“楠哥你这车太酷了。”
“酷么?以后你也买一辆。”
王红兵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可没钱。“
“以后工作了你就有钱了。”赵楠道。
王红兵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新奇的打量着车里的内饰,真好,看着就高档,尤其这座椅坐着不仅舒服,还好香,赶上蕾蕾姐身上的香味一样好闻了。
赵楠余光瞟着在那抽鼻子四处打量的王红兵,倍觉好笑。
“香不香?”
“香,豪车就是不一样,味道都这么好闻。”王红兵感叹。
赵楠笑道:“你嫂子的香水味当然香了。”
“嫂子?”王红兵吃惊的看着赵楠:“卧槽,街舞社那个学姐被你追到手了?啥时候的事啊?”
赵楠:“不是她。”
“那是谁?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女神,你的幸福么?”王红兵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来。
赵楠不打算和王红兵继续这个话题,跟他谈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不仅是对牛弹琴,更容易被搞出内伤来。
春发生葫芦头泡馍馆。
看着面前的大汤碗,王红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万万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葫芦头居然是猪大肠。
老陕西的食客就是猛,口味如此独特,拿猪大肠煮汤泡馍,这比家里过年时候吃的溜肥肠就够重口味的了。
可是和老陕西的饕餮们一比,就差了一截,拿猪大肠泡馍......
刺激!
赵楠熟练的把小碟碗里的咸蒜小料什么的倒里边,又放了两大勺红呼呼的辣子,见王红兵一脸便秘的奇怪模样,他道:“相面呢?赶紧倒馍吃啊。”
“楠哥,这猪大肠泡馍,这味......”
“味怎么了?吃的就是这个臭烘烘的味呢,不臭那都不地道。”赵楠说着端起大碗,呼噜就是一口。
“美滴狠,好久没吃这个了。”
王红兵还真是饿了,早上还是七点多吃的,饥饿使他战胜了纠结,有样学样的倒入摆好的白吉馍和配菜什么的,也放了两勺辣子,点了点醋,搅了几下,连肠带膜和趟的扒拉了一口。
还真是不赖,臭烘烘辣乎乎的香喷喷的还真是好吃。
“还真的好吃。”
他甩开腮帮子,也顾不上烫,急三火四的吃了起来,倒不是嘴馋没出息,而是心里有事。
赵楠诧异的看着王红兵:“贼,你这也太夸张了,有这么好吃么?”
“急。”王红兵。
“老六,你找哥有啥事,你说吧。”赵楠咬了瓣蒜,说道。
东北话人的太拐人了,虽然住一起才俩月,他谢逸飞和凌波韩博的口音都被王红兵和李嘉尚成功的给带偏了。
王红兵不抬头的道:“吃完再说。”
五分钟后,赵楠擦了擦嘴,对着等的坐立不安的王红兵道:“说吧老六,什么事。”
“楠哥,我......”王红兵忽然说不出口了。
赵楠一皱眉:“有什么事直接说,你要不说我可走了。”
“是这样的......”王红兵深吸一口气,把李蓓蕾的事说了一遍:“你们家有那么大的公司,一定认识很多律师,你看你能不能通过赵叔问问你们家律师有没有打这方面官司利害的,或是认不认识这方面利害的律师?”
“龟儿子想争夺咱们外甥臭臭的抚养权?”赵楠道。
王红兵点头:“楠哥你得帮我,蕾姐那人真的很好,真把我当弟弟,她求到我了我我得帮她。”
王红兵就是这么个人,代表着很多底层的大众的性格,容易感动,受不得别人的好,别人一对好,就感动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去回报人家。
赵楠哭笑不得的看着王红兵:“搞这么郑重的场面,从山上跑几十里来到市里,就为了这件事啊,你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啊,回头我就让我们家老头子问。”
王红兵一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挠着后脑勺,憨笑着点了下头。
“那真太感谢你了楠哥。”
“我们是兄弟,谢什么。”
王红兵站起身:“楠哥,你吃完了吧?那回头咱们兄弟再聊,我得去看看她去,再晚点,晚上该坐不上回去的公交了。”
“在哪里,我送你过去,正好我也去看看她。”赵楠道,说着他对服务员道:“买单。”
王红兵按下赵楠的手:“说好了我请。”
说着,他走到柜台前,结账。
两碗葫芦头泡面,一盘酱牛肉,一份凉拌海带丝,花了六十八块钱。
看着小票,王红兵心都要碎了。
本就要破产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了。
算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王红兵一咬牙,一狠心,大大方方的掏出出门前刚取出来只有一张折痕的毛爷爷,拍在台面上。
赵楠见状,不由对王红兵刮目想看,这老六不看穷,倒是很大方,行。
“她家在哪里啊,我开导航。”
“大明苑,五号楼。”王红兵道。
赵楠诧异的看着王红兵:“住哪?”
“大明苑啊,怎么了?”王红兵狐疑的看着赵楠,咋咋呼呼的什么毛病。
“没啥,你嫂子家也住那,回头介绍你们认识。”赵楠淡笑道:“这世界还真小啊,呵呵呵。”
......
501门口。
借着十楼业主的光,王红兵和赵楠直接搭着顺风电梯来到了五楼。
王红兵抬手敲门:”姐你在家么?我是红兵,姐~“
赵楠:“你来之前没问她在不在家啊,你打电话告诉她你要过来没有?”
王红兵摇着头:“我跟她说你等我。”
“那她说让你来没有啊?”赵楠又问。
王红兵:“我着急,挂电话就跑出来了,没听啊。”
“日。”赵楠无语,这王红兵简直就是个愣货,“你打电话问问在没在家。”
王红兵脑袋贴在门上凝神倾听,一阵阵微弱的抽泣声从门上传来。
“在家呢,姐,开门啊,我是红兵,你开们。”王红兵加大力气敲门。
正当赵楠也准备帮着捶门的时候,李蓓蕾的声音槅门响起。
“你,你怎么来了?”李蓓蕾趴着猫眼,忍着抽泣道。
可是看着外边那张有些变形,挂着焦急的稚嫩的脸孔,她的鼻头越发的酸溜溜的。
王红兵听到李蓓蕾说话,却不开门,继续敲着门道:“姐,你开门啊。”
“我没事,红兵那个事你帮姐问了么?”李蓓蕾问道,却没有开门。
王红兵道:“问了,赵楠现在就在这你开门,我看你到底怎么了么。”
这时,对门502的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六七十岁的胖壮大爷。
狐疑的问道:“你们是?”
王红兵抢先道:“我是李蓓蕾她弟弟。”
“哦,你是小李她弟啊,你快进去看看吧,你姐都被你那混账的姐夫给打坏了。“大爷拍着大腿一跺脚,显得又是急切又是愤恨。
“什么?他们动手打我姐了?”王红兵眼睛陡然立起。
大爷愤恨的道:“拳打脚踢的,那打的才狠,要不是我打电话报警,惊走了他们,人就给打坏了。”
王红兵眉头锁紧,转身用力敲门:“姐你把门打开,你今天不开门我就一直敲门,姐,开门。”
赵楠也沉着脸拍门:“蕾姐,你开门。”
“别敲了,我开门,你,你们等我会。”
几分钟后,门打开了。
带着口罩和大太阳镜的李蓓蕾出现在门里,“张大爷真抱歉,又吵到了您。”
“不妨事,不妨事,你们姐弟聊吧,我回去了。”大爷把推着站在门口的大娘回到了屋里。
王红兵赵楠跟着进屋,他一直盯着李蓓蕾的脸看,虽然捂的很严,但是当李蓓蕾转身的时候,他还是从侧面看见李蓓蕾的颧骨处红肿发青。
他伸手拍拍着李蓓蕾的肩膀叫道:“姐!”
“啊?”李蓓蕾下意识回头。
王红兵顺势伸手快速的摘掉李蓓蕾的眼镜,在李蓓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拍肩的手又顺势捏着口罩的挂耳,摘了下来。
一张鼻青脸肿的脸瞬间呈现在王红兵和赵楠眼前。
二人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脸是李蓓蕾的,那么娇嫩白皙的脸蛋儿上,居然红肿成这样,隐约还有手指印的轮廓。
这得打多狠才能打成这样,两股怒火从二人肝部狂蹿而起。
“啊,你干嘛。”李蓓蕾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双手捂脸扭头。
王红兵双手握住李蓓蕾的手腕,用力摆开,沉声低吼:“姐,你告诉我他住哪?我他妈揍死他。”
“贼他妈,畜牲,起诉,起诉,蕾姐你现在就去住院我让我们家公司的律师报警,妈的。”赵楠很是气愤。
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男人,都接受不了男人打女人,又何况打这么一位熟美丽质的小姐姐。
这样的女人只能用来宠又来疼。
李蓓蕾望着一脸厉色的王红兵觉得是那样的高大雄壮有安全感,一直飘摇不安的心瞬间找到了安全港湾。
心底最后的那厮伪装的坚强瞬间被击了个粉碎,趴在王红兵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王红兵的胸膛。
拳头虽然不大,却捶的砰砰作响。
“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进来,非要看我的丑么?这回你全看见了,呜呜呜~你是我什么人啊,你为什么要管我?”
王红兵没有阻挡,任由李蓓蕾的小拳拳毒打着胸膛。
他轻轻的拍着李蓓蕾的后背,轻声而又坚定诚恳的道:“因为你是我姐,我是你弟,我的事你都那么上心,你的事我也必须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