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眼神微微一动，他曾见过无数天才，但是如墨倾云这般，还是第一次遇到。

墨倾云就像一泓碧潭，虽然平稳如镜，没有半点波澜，却即使穷尽双目，也看不清深浅。

“我之所以会出手，是因为你很像我曾经遇到的一个人。”

墨倾云忽然说出这句话，萧御不由得微微一怔，“何人——”

墨倾云极目遥望远天，仿佛想要看穿天地万物，又恍若陷入无边的追忆。

“是一个我平生唯一没有战胜的人。”

萧御淡淡一笑，“胜败终是常事，又何必记怀。”

“不！”墨倾云将目光落定在萧御身上，“我只说没胜过他，不代表我失败了。”

萧御朗然卓立，“那么就更不必介怀了。”

“是么——”

墨倾云眼中流光一闪，仿佛将萧御洞穿一般，“这世间岂有如此洒脱的人，至多不过没有人可以让你放在眼中罢了，只不过我看你的眼神，似乎平生也有不得意处，所以身心里未必如你所说的这般洒脱吧。”

“诚然如此。”萧御目光依旧平平如镜，“所谓劝慰，终究不过是因为没有亲临其事而已，萧御之言，或许不过只是聊以宽慰自己罢了。”

墨倾云如玉石笔立，浑然天成，眼角的笑意虽然疏落，却分外清冽。

“能如此说，你我这一战也不算无趣。”

墨倾云一言既出，蓦地气势骤涨，不过瞬息之间，已经恍若昆仑横立，睥睨众生，漫山数万人无不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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