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卡莎和悠米听见房内没了动静,探出俩脑袋来。
“你俩能不能学点好的。”
陈澈多少是有些哭笑不得,卡莎和悠米相处久了之后,就没有自己初见的时候那般沉重了。
“你要走么?”
金克丝倒吊着探出头来,长长的辫子几乎要拖到地上。
“久住不成的。”陈澈轻轻摇了摇头。
“那个是卡莎,猫猫叫悠米。”
趁着两边都在,陈澈趁此机会介绍道。
“这位是金克丝,祖安的小疯子。”
“还是说你喜欢被叫爆爆?”
“金克丝就好!”
金克丝脸上很不满,但也只是撇了撇嘴。
“嗨……”卡莎笑得有点勉强,算是打了个招呼。
金克丝哼了声,重新缩回她的专属座位去了。
“出去走走么?”
陈澈微笑了下。
“天色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卡莎微微摇了摇头,陈澈和斯维因还有亚诺格尔先后聊完,神色有些憔悴。
直面强者,多少是要强提一口气,来维持自己的精气神饱满。
否则,强者的威压会让周围人不自觉地在压力下,无法自如控制自己。
其实陈澈已经有了些强者的端倪。
但他既不如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斯维因,也不同于掀起战争,曾为暗裔的亚诺格尔。
简单来说,就是还没养成朝周围施压的习惯。
当他养成时,其实算是手上这把剑,以及背后的枪。
都会给人一种他随时会暴起伤人的感觉。
“去去去,出去玩去。”
将金克丝赶出办公室后,陈澈来到隔壁的房间。
柔软的大床触感很棒,空气中也少了那股子腐烂的臭味。
比起自己初入静水监狱,已经不知道好多少了。
陈澈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一向无梦的自己,这次却恍惚间是在梦境中挣扎着度过的。
“王者十位……王座十张……”
声音从遥远的边界传来,童声稚嫩,有如在歌颂着什么。
“王冠九顶,加冕头上。”
陈澈意识到了这是个梦,然而奇怪的是,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
“独剩一人!掘土墓葬!”
生意突然变得嘶哑,尖利,仿佛一直锈迹斑斑的刀划过什么东西,发出阵阵阵阵的刺耳只剩。
“独剩乌鸦!不死不生!”
陈澈满头大汗地坐起身子来,整张床都已经成为一片破烂。
“擦……怎么回事?”
自从陈澈取得力量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慌。
夜色深沉,犹如墨色铺展开来,笼罩整个世界。
以前觉着自己能够多少靠着抱大腿,能免于突然的非自然死亡。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年轻了。
“我都把这里砸成这样了,居然还醒不来?”
陈澈了解炼金科技,自然也了解自己的身体。
身体的暴动,自然是因为精神上的刺激,本能性的朝着周围发泄。
然而这个房间都快被陈澈拆塌了,放在床边的亚诺格尔也没有丝毫动静。
说明起码不是什么外物干扰了陈澈,而是陈澈自己在不断地挣扎。
“糟了!”
陈澈几乎本能般想到了卡莎和悠米。
自己都把这个地方拆了,而卡莎和悠米也没有被自己闹醒。
整个建筑物,现在在陈澈耳中就是一片死寂!
陈澈几乎毫不犹豫,就奔向了楼下。
要知道,这里不仅住着他自己,更有许多的普通人。
袭击范围有多大,到底来者何人?
疑问萦绕在陈澈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然而就在他疑惑的瞬间,整个屋子刹那间恢复了正常。
而陈澈自己则砰然一声撞开了卡莎的房门。
“真的假的,选这个时候离开了?”
陈澈紧皱着眉头,还是开了灯。
只见卡莎一双扑闪着的大眼睛,正委屈巴巴地瞧着自己。
“啊这……”陈澈多少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感觉好像就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做噩梦了?”陈澈只能试探性地开口道。
“嗯!”卡莎点了点头,随即露出那身虚空皮肤来。
“敌袭?”刚才瞬间的委屈和感性消失,在冷酷虚空中生存的感觉再次涌来。
“看着像是,但是已经走了。”陈澈点了点头,缓声道。
“没事吧。”陈澈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
卡莎微微点了点头。
“继续睡觉。”
陈澈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许明天可以问问系统。
顺便问问系统到底什么时候到。
还得给议员们说说恕瑞玛暂时不会把发展重心放到北边的意思。
毕竟北边靠海,还没有什么特别高耸的山丘。
富饶的地方,反而不用率先投奔恕瑞玛。
现在更需要太阳圆盘的,反而是那些食不果腹的中部地区人民。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待到陈澈走后,两行清泪从卡莎的绝美脸颊流下。
刚刚一瞬间切换到战斗状态,冷静下来的她,用理性硬生生压住了找对方寻求安慰的想法。
虚空当中,她一个人对抗了这么多年,然而这却是第一次,破天荒地有些委屈。
但她是卡莎,不是那个被卷入虚空的小女孩,凯莎。
村庄已经毁灭,先知也不再。
卡莎本该是对抗虚空的战士,如今却多了些懦弱。
“这种想法真的对么?”
虚空皮肤缓缓收回皮肤当中,卡莎像是小时候一样,用被子笼罩住自己全身。
好像只要这样,外边那些漆黑当中,游荡着的怪物就不会再来袭击自己。
其实,还是会想找他说说话的。
……
“没来么?”
天色蒙蒙亮,陈澈躺在床上,睁开双眼。
亚诺格尔已经在自己的手上,随时可以掌握这幅身体。
已经大幅度强化过的身体经得起他进一步的摧残了。
对方却没有来第二次。
“是和蚀魂夜一样的随机事件?”
陈澈还是有些气愤,然而对方早已消失不见。
也许只是高维的存在路过,随手给了陈澈一个debuff。
“那就只能从那个奇奇怪怪的话语来推测了。”
陈澈无奈地顶着黑眼圈,走到办公桌前。
“没睡好么?昨晚运动去了?”
金克丝早在办公椅上等着自己。
“去去去,运动个什么运动……”
“那当然是……”
金克丝还没说出口,陈澈已经拿着自己的早点把她嘴堵了个严实。
祖安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语出惊人,实在难以招架。
瞧着金克丝还想说什么,陈澈又塞了份早点进去。
嗯,她要还想说话,陈澈就往里倒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