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乡地处偏僻山区，人口居住分散，村民经济收入薄弱。乡政府办公室订的那几份报刊，不能满足机关干部们读书看报的需求，文化生活单调枯燥。平时，除了利用室外天线收看一些信号不太好、图像也不太清晰的黑白电视节目处，大家只有打打扑克、下下象棋。

胡志强厌恶了粗俗浅薄的贴胡子、含筷子的“拱猪”游戏，迷恋起打小麻将来。他常常无所事事地坐在许姐的商店门前。

许姐请几个牌友吃饭，胡志强也在场。信用社的于主任、供销社的小赵、小付轮流和许姐拚酒。无酒不成席，酒是情感推进剂，越喝越来精神，越喝越有感情。

感情深，一口闷。是兄弟，干到底。朋友朋友，大口喝酒。但归根结底，比拚的是劝酒的口才，是喝酒的酒量。

今天，大家的酒性特别高，一个都没跑掉。大家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胡志强毕竟年轻，不一会儿，就喝得其他几个人东倒西歪，胡言乱语，被家属来搀扶回去。

许姐也喝晕了，在厕所里吐。胡志强扶着许姐，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

桌子上是残汤剩水，桌子下遍地是酒瓶。稍稍清醒的胡志强慢慢把残局收拾清理干净。

端午过后，天气闷热起来。前进乡的工作，按部就班推进。胡志强的日子照常过着。改革的春风，似乎还没吹到这里，或者说改革的春风吹到了这里，但没有激荡起大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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